傷。誰知,這才過去幾年,小侄子才這麼點大,竟也要跟著去了!
這都什麼事啊!
作者有話要說: 燕王牌陰陽歡喜丹,狗吃了都……那啥啥!
第144章 議定儲位
燕王是個修道煉丹求長生的,對著這生死之事,尤為看重,此時又被跪倒在龍榻邊那些痛哭流涕的閣臣們給哭得傷感起來,傷感起來都要哭出來了。
滿殿的淒風苦雨悲離合,氣氛也跟著凝固起來,也就是此時,正痛哭的眾人忽而便聽到了傅長熹那冷淡的聲音——
“國事要緊,還請幾位大人節哀,稍加克製。”
他的聲音就像是他本人,冰冷,堅硬,乃是三月春江暖水都無法化開的堅石。
眾人感傷的淚水碰到這聲音,也如流水觸礁,不知不覺便止住了。
就連龍榻上皇帝臉上那初醒時的茫然也如清晨被風吹散的薄霧一般的散了去,終於恢複了精神。他像是終於回過神來,抬眼去看站在不遠處的傅長熹,低聲道:“皇叔傅長熹聞聲上前來。
仍舊跪在龍榻邊的幾位閣老不得不一麵擦淚一麵讓出位置給這位攝政王。
傅長熹這才在榻邊坐下,溫聲道:“陛下可有什麼吩咐?”
皇帝掙紮著從被子裏伸出手,小聲道:“太後她是不是說到一半,皇帝忽然咳嗽起來,語聲跟著一斷,毫無血色的雙頰因為劇烈的咳嗽而浮出紅暈,唇上更是紅的仿佛在滴血,這般的神態也正說明了他此時確實隻是回光返照。既是如此,皇帝還是掙紮的用手去抓攝政王壓在被角的手掌,烏黑的眸子裏似是閃過水光,仿佛是想要問些什麼。
皇帝的話並沒有說完,但是傅長熹幾乎是立刻的就明白了他想要問什麼。
當初,他把鄭太後趕去南宮的時候,小皇帝也病了一場還抓著他的手,小聲懇求道:“可以,讓太後一直住在南宮嗎?”
當時,傅長熹是答應了的。
而如今,南宮裏傳出來鄭太後的死訊,小皇帝顯然也是懷疑這可能是傅長熹為了他當初的懇求而下的手。
無論如何,他自小養在鄭太後膝下,對這個嫡母雖是畏懼忌憚卻也有幾分感情,甚至還能記得小時候鄭太後將他抱在懷裏,一麵用那玉白的細指替他理順一頭亂發,一麵與先帝說著話;記得鄭太後偶爾親自下廚,做了點心,一邊喂先帝,一邊喂他;記得鄭太後拿著書卷坐在他的榻邊,輕聲細語的給他念詩和故事,哄他睡覺……
那時候,他是真心拿鄭太後做母親看待的,也是真心想過長大了要孝順母親的。
可是,他漸漸大了,也漸漸懂事了,再看鄭太後平日裏的冷淡,自然也就明白了:他的確不是鄭太後的親子,他的生母早就因為他的出生而被賜死。鄭太後那些偶爾的溫情,不過是當著先帝的麵作出來的。先帝不在時,她甚至都懶得對他笑一笑即使如此,皇帝也依舊還記得那些過往,至少那是他對於家人的大半回憶。哪怕鄭太後做了許多他不喜歡的事,他始終沒辦法對鄭太後狠心,終究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母子之情。
也正因此,比起鄭太後的死,皇帝更加無法接受的是:鄭太後是因為自己的懇求而死!
這才是令皇帝驚懼暈厥,病倒在榻的最大緣由。
傅長熹自是知道皇帝想要問的事,頓了頓,還是反握住了皇帝那冰涼中猶帶著濕汗的手,低聲道:“此事與陛下無關。”
皇帝漸漸止住咳嗽,抬眼去看他,猶豫著道:“真的?”
傅長熹:“本王從未騙過陛下。”
皇帝緊蹙著的眉頭終於鬆開了,抿了抿唇,喃喃道:“那就好,如此,我也能安心去見父皇了傅長熹安撫似的拍了拍皇帝的瘦削的後背,低聲道:“陛下不必擔憂,先帝所愛者莫過於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