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拗不過她,隻得接口解釋道:“你還記得之前在宮中,我夜裏起身出去的事情吧?”

甄停雲略一思忖,很快便想起來了——傅長熹當時的解釋是“宋淵那裏審出了些結果,事關重大,我便親自去了一趟甄停雲原還有些好奇想要追問的,結果還沒問出口,乾元宮的小皇帝就出了事,之後又是一陣的亂忙,自然也沒工夫再去問這些。

而此時傅長熹重又提起這事,甄停雲終於反應過來,試探著道:“是宋淵那裏,審問出什麼了嗎?”

傅長熹沉默片刻,微微頷首:“是,除了鄭氏身邊的那幾個忠仆外,那日還有人借機從南宮出來了……如果宋淵的調查沒有錯,那幾個人很可能是北蠻派來的奸細。”

甄停雲試著理清思路,抓著傅長熹的衣襟追問道:“北蠻的奸細,怎麼就到了南宮?”

哪怕鄭太後身份尊貴,可這都已經被趕去南宮了,做奸細的肯定是要尋機找個更有用的主子,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不離不棄的跟著一起去南宮啊?

傅長熹看了甄停雲一眼,還是道:“自我去了北疆,北蠻已是吃了不少虧,戰事上動不了手腳那便隻能在背地裏使心機。如我所料不差,他們肯定是希望憑借著鄭家與我的矛盾,借刀殺人,或是設法奪走我手上的兵權“如今鄭氏已死,鄭家也已倒了,新君初立,正是國中人心不穩時。偏北蠻的人也從南宮出來了,他們必是已經提前得了消息,說不定已起了旁的心思——無論是借著鄭太後與先帝的死大興流言,還是再動兵戈,北疆必是又要生亂……這種時候,我必須要回去。”

甄停雲心裏也明白:這種情況,她是不可能攔著傅長熹的——如今的安寧與太平,也是邊疆的將士們拚死換來的。

隻是,如果讓傅長熹就這麼過去,她又覺著有些不放心……

甄停雲蹙起秀眉想了想,終於還是咬著唇,認真道:“那,我也要去。”

傅長熹立時便道:“不行!”

甄停雲理直氣壯的反問道:“我為什麼不能去?!”她氣得臉都紅了,睜大杏眸瞪著他,“你以前就說過,要帶我去北疆的!”

傅長熹現下北疆隨時可能生變,北蠻更是雖是都可能會動兵戈,你當然不能去。”頓了頓,傅長熹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過於生硬的語氣,略作猶豫,便又緩下聲音安慰甄停雲,“我這一去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難道你也要跟著我去,不準備去女學了?”

甄停雲

甄停雲氣得要命,一時間又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最後隻好氣鼓鼓的撲上去,在他頸邊用力的咬了一口,賭氣道:“我不管!我就是要和你一起去!”

傅長熹的態度也十分堅決:“你要真想去,等你明年結業,北疆局勢也安穩了,我再接你過去。”

甄停雲

為著這事,兩人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是背對背的,各自都覺得一肚子的委屈——明明是為了對方好,對方怎麼就不領情呢?

甄停雲氣了一晚上,都不知道自己昨夜裏是怎麼睡著的。

醒來時邊上的傅長熹已經不見蹤影,這人離開前,居然還記著把她身上的被子蓋嚴實了。

隻是,這會兒已是九月,天還有些熱,被子蓋得這般嚴實,甄停雲簡直是悶出了一身的汗。

更氣了!

不過,甄停雲也明白光坐著生氣也沒用,吃了頓早膳,她也冷靜了一些,覺得還是該尋個人商量一二。

隻是,這種事她肯定不可能去與裴氏或者甄父說,甄老娘又年紀大了,也不好叫她老人家跟著操心這些,傅年嘉那裏也許知情,但她和傅年嘉這情況更該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