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起身前,傅長熹還是甩了甩袖子,示意還揪著袖子不放的甄停雲趕緊鬆手,嘴上道:“你這樣,人家還以為我要斷袖呢。”
這笑話,說得還真冷,冷得掉冰渣子。
甄停雲訕訕的鬆了手,心裏不免暗自腹誹:就您這樣大把年紀還孤家寡人的,就算我不揪你袖子,指不定還有人背後懷疑您斷袖呢。
正腹誹著,注意到傅長熹看過來的目光,她便揚起雪白的小臉,眨巴下眼睛,一臉的無辜乖巧。
傅長熹自不知自家女學生肚裏想的事,見著她這難得的乖巧模樣,臉色稍緩,開口吩咐下人準備早飯。
於是,各懷心思,都沒來得及用早飯的師徒兩個便又坐到了桌子前,對麵坐著,就等著要用這頓遲來的早飯。
因著傅長熹昨兒便是歇在別院的,所以別院裏是準備了早飯的,這會兒聽得裏頭主子吩咐,不一時便端了上來。≡思≡兔≡在≡線≡閱≡讀≡
正好有燕窩粥,甄停雲先給傅長熹端了一碗去,自己拿了一碗在手上,瞧了瞧才道:“我以前聽人說過燕窩,還是頭一回吃呢。”
比起她沒聽過的碧梗米,自然還是燕窩人參這樣有名氣的滋補名品更加具有存在感,甄停雲以前在鄉下也是聽過燕窩的。隻是甄老娘摳門,一向都覺著小孩子要粗養,像燕窩人參這樣的矜貴滋補物件她自己都不舍得吃,自然是更不叫孫女沾的。
傅長熹聞言,都有些喝不下燕窩粥了,便覺喉嚨堵了口氣,片刻後方才道:“你要喜歡,我叫人給你準備些,帶回去自己煮了吃也是一樣的。”這語氣倒頗似早前甄停雲喜歡碧梗米,便叫人準備一小袋米讓她帶回去的時候。
甄停雲並無立時應聲,先是用勺子舀了一口燕窩粥嚐了嚐味道,然後就拒絕了傅長熹的好意:“這東西吃個新鮮便是了,我覺著這味道和銀耳也差不多吧。”
傅長熹哽了哽,沉默片刻,方才說她:“還是帶點兒回去吧——便是帶回去給你祖母滋補也是好的。”
甄停雲聞言,托著腮想了想,然後頷首應聲:“那就一點點。”
頓了頓,甄停雲有些擔心傅長熹不理解自己這“一點點”的意思,特特補充說明:“就給我一點點,回去讓祖母嚐嚐味道就夠了。我祖母一向有些個摳門,要是多了她就會想著省下來不吃,找機會把這燕窩給賣了攢錢;要是隻夠吃,她就會存著一點點慢慢吃,隻怕存著存著就要給存壞了……倒還不如隻帶一點點,我回去直接煮了給她,她也能嚐一下味道——反正這東西,吃起來和銀耳差不多。要是祖母喜歡,我下回多給她買點兒銀耳就是了,這樣她吃著也高興,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傅長熹都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神色如常的回了她一句:“你高興就好。”
想想自己之前見過的甄老娘,傅長熹忽然又覺著甄停雲還真是想的周全。
說話間,甄停雲已是喝完了麵前那一小碗的燕窩粥,然後開始吃起花卷,順道催促傅長熹:“先生,您的粥再不喝就涼了。”
傅長熹原也沒什麼胃口,隻隨手舀了幾口熱粥慢慢喝了,然後抬起眼去看甄停雲。
甄停雲正拿筷子夾花卷吃,微微歪了頭,張嘴咬一口,吃得津津有味,粉嫩的雙頰也是鼓鼓的。
傅長熹瞧著瞧著,不覺也開了胃口,也跟著夾了個花卷,嚐了嚐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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