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下午四、五點時,小哥也接到了警方的“傳喚”電話,但直接被小哥以“有事去不了”的借口給無視了,然後就不再理睬,所有打來的電話通通掛斷。
兩人打定主意要躲過這一天,死都不去警察局了。
眼見著天越來越黑,公園裏也幾乎沒有人了,兩個人還沒在網上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倒是李詩情打電話那件事被越傳越邪乎。
有人說報警電話是匪徒內部不合有人良心發現,有人說是報警者自導自演表演型人格,還有人說報警者是用這種方式向警察進行挑釁,就像是某些懸疑影視劇裏總是留下各種線索的大反派……
“我現在是出名了。”
李詩情在心裏自我解嘲著:“我怎麼也沒想到,我還有變成‘大反派’的一天。”
小哥的手機已經快沒電了,他現在不像之前那樣一直刷,而是隔著十幾二十分鍾就拿出手機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的消息。
“你怎麼了……”
李詩情見小哥看著手機屏幕,好半天愣住不動,納悶地伸過頭。
那是條本地警方發布的通報,並沒有解釋爆炸事故的具體情況,隻是公布了在這一次爆炸事故因公殉職者的警察身份。
亮起的屏幕上,赫然出現的,正是那位看起來和藹可親的中年警官……
老張。
第18章 第十二次循環
無論是李詩情還是肖鶴雲,都對這位和氣寬厚的“警察叔叔”有著很好的印象。
那些他們被“緊迫問訊”的經曆, 哪怕隻是回憶都覺得很難熬, 但這些經曆也, 也不是沒有讓人覺得溫暖的地方。
李詩情記得他為自己掖過的被子,還有那雙因為事故太慘烈而紅著的眼睛;
肖鶴雲還記得他,記得他給自己遞的每一杯水,記得他問自己“要不要吃飯”, 記得他的“無論多匪夷所@
濕地公園夜晚不對外開放,已經是晚上七八點鍾了,兩人躲在這個假山上好幾個小時也沒人經過,燈也沒有,吃的也沒有,四下裏一片漆黑,肚子裏咕咕作響,隻能靠閑聊排解寂寞和不安。
“下次下車前,先買點吃的和水。”
小哥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你說這事情奇怪的,在車上就沒覺得餓,下了車沒幾小時就覺得餓了。”
“在車上我們就活幾十分鍾,怎麼餓?”
李詩情看著遠處深黑的影子有點害怕,不自覺地往小哥身邊挨了挨,腦子卻在想著其他的事兒。
“如果能回到車上,我們一定要找到凶手,同時搞清楚爆炸物是什麼,再通知警方。”
“嗯。”
知道她還在自責這件事,小哥跟著附和。
“警方上車時,我們要協助警方控製住犯人,否則一車的人都有危險。”
她提醒著小哥。
“嗯,好。”
“我們得提醒他們便衣上車。”李詩情又想到一點,“最好再提醒他們提前疏散人群,封鎖交通。”
“是。”
小哥跟著點頭。
“如果我們真能回到車上,該怎麼辦?”
李詩情這次終於不再說“都聽我的”,“你不是最擅長列計劃嗎?咱們列個計劃?”
“首先得排查車上有哪些人可疑。”
小哥不假思索地說,“公交車不大,車裏也沒多少人,如果犯罪分子能很隱蔽地立刻引發爆炸,說明那個炸彈應該是隨身攜帶的,我們也許都觀察不到是怎麼引爆的。”
“先查誰帶著包或者大件行李?”
李詩情一點就透。
“是,先看誰帶著東西,笨點的法子就是一個個排除。像我這樣背著包的,還有那些腳底下放著東西的,都要查一查他們是不是帶著炸彈。”
一想到他們的“工作量”,小哥又愁得直歎氣。
“不過這樣做的話,就要直接和歹徒對上,人家未必給你檢查,搞不好又要直接喪命……”
真帶著炸彈,誰給你看?一被發現說不定就引爆了。
也許都不需要發現,隻要打草驚蛇,讓歹徒覺得自己被發現,說不定就會隨時“BOOM”了。
“而且別人還不一定給你搜,搞不好還要打一架……”
李詩情撓了撓頭,“要不,我們就用笨辦法,你出其不意的製服東西主人,我趁機打開人家的包或者行李檢查?”
“隻能這樣了。”
小哥拍了拍胸脯,理所當然地回答:“我好歹是個男人,比你要強壯,總不能讓你去跟人打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