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著大叔和大嬸在原本的座位上坐下,連腳下和手邊行李的位置都放在一模一樣的位置,分毫不差。
“他們是在這一站上車的?”
兩人這還是第一次看到車裏有人正常上下, 都吃了一驚。
然而明明是新的發現,卻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這種周而複始的經曆讓李詩情和肖鶴雲都身心俱疲,好不容易從“虛弱”狀態裏恢複正常,兩人看著已經漸漸遠去的公交站牌,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你先休息會兒,我四處看看。”
小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站起身從座位裏出去,在車廂裏四處晃了晃。
等他看了一圈坐回來,李詩情壓低了聲音問:
“你幹嘛呢?”
“我在看,之前下車的乘客,有沒有人丟什麼可疑的東西在車上,或者有沒有人偷偷藏起什麼東西。”
小哥回答,“不過還好,沒看到什麼可疑物品。”
公交車這種開放的空間,有什麼奇怪的東西留在車上絕對是一目了然,這麼多人上下,根本沒辦法藏,除非是車上有人接應。
“我估摸著也不太可能是團體作案。如果這件事是由某個組織緊密策劃的,那一定是有什麼訴求,比如控製人質索要贖金什麼的,沒理由那冒著那麼大風險就為了炸一部沒幾個人的公交車。”
這個問題李詩情早就想過了。
“而且我們被警方那麼盤問,說明這之前這之後都沒有什麼組織提出過任何要求或對此事負責,多半是報複社會的可能性比較大。”
然而比起有組織有預謀的爆炸案,這種完全弄不清過程和動機的不可控行為更加可怕,至少李詩情和肖鶴雲兩人除了知道犯罪分子一定在車上,到現在也沒摸到什麼頭緒。
“那就接著查!”
小哥深吸口氣,不露痕跡地打量這一站上車的健壯大叔和穿著花衣的大嬸。
“那我們下一個目標就定……”
肖鶴雲的視線從大叔隆起的肱二頭肌和發達的背肌上掃過,目光猛地一縮。
“就定大嬸吧!”
“啊?”
李詩情一愣。
“你看那個大叔,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善言辭的人,隨便搭訕肯定適得其反,反而會讓他警覺性更高;你再看看他那個身材,那個皮膚,明顯是做慣了體力活兒的,力氣肯定不小,硬搶也搶不下來……”
小哥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正兒八經地解釋,“而且,他那個包的位置放在內側,你不可能在不動手的情況下越過那個大叔拿到那個包,但是真要和他動手的話……”
他幹咳了一聲。
“……我覺得我們大概率不是他的對手。”
李詩情看了看那個大叔的長相身材,再看了看那個健身包的位置,不得不承認小哥說的有道理。
但是……
“其實你就是不想再挨打了吧?”
李詩情偷笑著,“你不用解釋那麼多,我能理解的。”
“我這是給出最有效率的方案!”
口氣挺硬,小哥的表情卻明顯惱羞成怒了,“一共就四個可疑人物,用排除法,如果大嬸也沒什麼可疑的地方,那就隻剩帶包大叔了。在這種情況下,‘拚命’才有價值……”
“好好好,有效率有效率,那我們還是老規矩,先智取。”
李詩情從善如流地附和。
兩人觀察了一下方位,那個大嬸就坐在他們右前方,中間隔著一條過道,從他們的位置看過去,隻能看到她的一個後腦勺,沒什麼搭訕的可能。
而那個巨大的塑料袋就放在她腳邊的空地上,真要用搶的,她完全不必彎腰就可以一把抓住袋子,硬搶的可能性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