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不是聖母,可看著大叔一身洗得發白的外套褲子,還有那緊緊攥著包袋一臉猶豫的樣子,繼續勸說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那行吧,我找找……”
他正準備站起身,肩膀卻被人按住。
“小夥子,我聽說要是‘見義勇為’,會拿到什麼獎金,是不是?”
老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眼神裏透出某種熱切,拉住了麵前年輕人的袖子,帶著羞愧和赧然。
“啊,有吧……”
眼鏡小夥似是沒想到老焦會問這個問題,一下子有點懵。
“有多少?一千有嗎?”
想到自己現在馬上就要流落街頭的窘迫,想到再租不起電瓶車找份新工作就要被迫回老家種田的結局,老焦心頭一片蒼涼。
比死更可怕的,是窮。
聽到老焦想要的是錢,眼睛小夥明顯意外了一下,但他很快就醒悟過來,從褲子口袋裏掏出自己的錢包。
“有的有的,我現在就給你一千塊。”
他飛快地從錢包裏數出十張紅票子,塞進老焦的手裏。
看到手裏真真實實握著的錢,老焦一咬牙。
“行,這忙,我幫了!”
第27章 第十九次循環(三)
小哥和李詩情需要幫手, 擺在他們麵前最重要的選擇, 就是找誰幫忙。
在各種打車軟件風行的這個時代, 還在坐公交車的不是老頭老太太就是沒什麼錢的小年輕,像小哥這樣收入還可以的社畜會上公交車, 純粹是因為剛來這個地方, 想靠這種方式了解這個城市, 否則以往大部分時間,他出門也是靠打車。
不能年紀太大, 這個標準一出,車裏乘客就有一半不合適,剩下來的乘客裏, 能幫忙的必須一要有足夠製服別人的力氣, 二要有敢於上前的膽量,最重要的是,要人品可靠,不能臨門一腳突然掉了鏈子。
如果按上麵三個標準,最後能選的人就沒幾個, 畢竟每一次循環裏總有人驚慌失措, 總有人冷眼相看,也總有人聲音叫得最大、動作做的最小。
譬如那個腰上掛著一大串鑰匙的大叔, 每次喊得最響,躲得最遠,上一次循環時更是帶頭吵著要下車。
如果要請他幫忙,沒準兒剛把車上有炸彈的事兒說出口, 他就嚷嚷的全車都知道了。
結合各方麵的考慮,最後李詩情和小哥選擇了健壯大叔和戴口罩小哥,健壯大叔是首選,戴口罩小哥是備選,如果兩個都能答應最好,不能都答應,哪怕隻來一個幫忙也行。
於是小哥寫了張紙條,李詩情直奔後方,分別去請人幫忙。
小哥要勸說的大叔坐的比較靠前,為了怕別人聽到太多,用“文字”加“語言”的方式溝通是最方便的。
但那個口罩小哥就不一樣了,他這次上車又選了最後排最偏僻的位置,公交車裏環境噪音本來就大,在那裏壓低了聲音說話,更是誰都聽不見。
相比起肖鶴雲的“溫文有禮”,李詩情就要“幹脆”的多。
“帥哥,我請你幫個忙……”
同是年輕人,李詩情對上口罩男,選擇了“單刀直入”。
能救流浪幼貓的小哥,應該會是個愛心充沛的好人吧?
“什麼?”
口罩男一臉戒備地抱著包,看著這個莫名其妙跑上來喊“帥哥”的女孩。
他都裹得這麼密不透風了,還能被喊帥哥?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你看到前麵那個穿花衣服的大嬸了嗎?她有非常危險的反社會傾向,不但隨身攜帶的高壓鍋內裝有炸彈,身上還藏著一把小刀……”
李詩情頂著口罩男鄙夷的目光,繼續說,“我們等一會兒要去製服她,但是我們人手不夠,希望帥哥你能幫個忙,到時候一起按住那個大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