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擊補習成這樣也很厲害了。

顏辰非提著魚尾,把魚放進了剛才調製好的容器裏醃製,同時讓岑安倒一些生粉在旁邊的大碗裏,也拿過來放旁邊。

岑安看兒子這邊忙碌,想起最後澆上的汁還沒準備,遂取了個帶柄的小鍋,回憶著戴師傅的步驟,往裏麵放入番茄沙司、白醋、白糖,放到爐子上小火熬製。

大家本就沒吃午飯,唯一吃的就是剛才戴師傅做的鬆鼠鱖魚,但也隻是每人嚐了兩三口就被節目組瓜分了,壓根不夠塞牙縫。

這會熬汁小鍋裏逐漸飄出香香的味道,酸酸甜甜的,瞬間就把大家的饞蟲勾了出來。

旁邊跟拍的攝影大哥A咽了咽口水,慘遭攝影大哥B規勸:“那是岑安的黑暗料理,聞著香,吃起來就不一定了……”

另一組的進度雖然一開始落後於他們,但由於後續的步驟上要比這邊熟練的多,這會兒倒是趕了上來。牧歌也拿著小鍋站到了岑安旁邊的爐子前,開始熬製。

“岑安,你們今天做得挺順利的呀,全靠非非吧。”牧歌這會兒又恢複了一開始的模樣,掛著笑臉和岑安搭話。

岑安不是很想理她。這個女人的每句話她都覺得話裏有話,更何況她討厭對方和兒子親近的樣子。

但礙於攝像機就懟在臉旁,岑安還是敷衍地回答了一句:“辰非幫大忙了。”

“岑安,你是不是以前都沒有下過廚啊?”牧歌又問,不過沒等岑安回答,她自己就接了下去,“哦我想起來了,你是大小姐嘛,肯定什麼事都用不著自己動手。不像我和非非,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所以……”

“所以你廢話這麼多,也不怕口水噴到鍋裏,想必也是吃慣了唾沫熬的醬汁。”岑安冷不丁刺了她一句,聲音從麥克風裏傳出來,整個節目組的人都愣住了。

“你!”牧歌目瞪口呆地看著岑安。她完全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在節目錄製的時候對她說這樣的話。

節目組也一點準備都沒有,大家原本都餓得肚裏發慌,聞著香味等菜吃。突然岑安這麼來一下,根本讓人措手不及。

跟組的導演已經閃了過來想穩定情緒,生怕兩個嘉賓再吵起來,但除了牧歌梗著脖子瞪著眼睛死死盯著岑安,後者壓根沒給她一個眼神。

岑安剛才說話的時候,就順手給自己小組的鍋上蓋了個蓋子。等發完彪,她渾身舒爽,自然懶得理這個明裏暗裏拿話惡心她的女人,直接握著鍋柄換到了另一邊的爐灶上繼續熬製。

“導演,她……”牧歌氣得發抖,她還從來沒被人在這麼多人麵前下過麵子,指著岑安的手指都在抖,“她這樣我還怎麼錄啊?”說著說著她就委委屈屈地哭起來了,一抽一抽的,不知道得還以為在演電視劇。

“這……牧歌你別哭啊!”跟組導演手足無措起來,隻好側頭去看另一個主角,可惜岑安淡定地熬汁,就跟沒聽到哭聲似的。

“嗚嗚,導演、施老師、非非,你們幫我評評理。我剛才根本沒說什麼,岑安她就那麼說我!嗚嗚嗚……”牧歌見導演不管用,幹脆拉上其他人。

“呃……”施老師顯然久經沙場,此刻幹脆裝聾作啞,不發表意見。

導演眼見著這節目要錄不下去,隻得求助於岑安:“岑安啊,你看這……”

岑安慢條斯理地關了火,把醬汁熬好倒入一旁的碗裏備用,才轉過身來看著他們:“兩個選擇。一,繼續拍攝,那就無事發生。二,她不用拍了。她離開對節目組造成的所有損失,我翻倍給節目組,行麼?”

就這麼個網綜,簽的合同根本造成不了多少損失,就算有,她拍戲和廣告存下的片酬也多得是,再不濟還有老哥的資助,怕個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