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就更不用提了。賈璉倒好些,但也不過是矮子裏拔將軍罷了,又哪裏指望的上呢?

要說為了這事,最愁的就三個人了。一個是老太太,她是完全為這個家發愁;一個是李紈,她可是要開始當一半的家了,手裏沒錢還怎麼幹活?第三個卻是賈赦,他買個侍妾就要花幾百兩,再買個古董什麼的,哪個月不花個幾千上萬的?他那爵位的年奉不過幾百兩,還不夠他花幾天的。

賈政是不管這些的,每日隻跟清客們吟詩做對。賈珠有心無力,隻能守好本份罷了。寶玉更別指望,隻要不短了他的就成。這一大家子沒一個能經營的,就是有天大的家財也不夠他們揮霍的啊。

探春冷眼看著,越發的不知道自己能得幾抬嫁妝。隻是李紈是個厚道的,王熙鳳又好強,她們給她辦嫁妝,總比被捏在王夫人手裏強。家裏條件不允許得的東西少,那沒什麼可說的,可若是有錢卻因為看你不順眼,故意要掐你,不給你辦,那她肯定不答應的。

也不知道老太太等人想了什麼辦法來度過難關,探春拿著賈環送來的尺寸,細細地給未來的丈夫做了一整套行頭,又給未來的公公做了件長袍,轉眼便過完了正月。

到國孝結束時,林府便傳來消息,黛玉的婚期已經定了,就在五月初二。黛玉已經十六歲了,若不是國孝,去年就要成親的。而這時探春未來的大嫂也來榮府拜訪,想要敲定婚期。

王夫人因為被軟禁,李劉氏卻被迎到了老太太房中。李劉氏雖然有些驚訝,卻並沒有表現出來,隻向老太太行了禮,彼此寒喧了幾句,這才笑道:“我今兒個來卻是無事不登三保殿,我家老爺想著如今國孝過了,三姑娘也已及笄,便命我來跟老太太和二太太商量,看看把兩個孩子的婚期定在什麼時候合適。”

老太太笑道:“她母親身體不適,已有多日不見外客了。你我兩家早下了定,便選個好日子就是了。”說著命人拿了通書來看了看,笑道,“五月裏隻有一個好日子,卻是我外孫女兒出嫁,隻怕不得空兒。剩下就是六月十九和十月初七了。”

李劉氏來之前肯定也是看過日子的,聞言便笑道:“我家二叔明年還要參加春闈,若是早些成親,也可沉下心來讀書,有三姑娘照顧著我們也更放心。”

老太太點頭道:“那便六月十九罷。”

既然定下了時間,兩家便都忙碌起來。李府先是送了聘禮來,滿滿的六十四抬擺在老太太的小院裏,各色綢緞、宮紗、孤本、書畫、寶石、藥材,還有一對珊瑚盆栽,一對寶石盆栽,一架玻璃炕屏,幾乎要晃花了人的眼睛。

賈府也派了人去李府丈量屋子,打家具。探春應該慶幸她動手及時,如果王夫人還在管事,難說她看見這些好東西會不會扣下一些來。王熙鳳雖然貪財,卻對幾個小姑子挺好,而且她自己的好東西也不少,倒不會為了這點東西動手腳。李紈是書香門第出身,也不重視錢財,該她的她不會往外推,不是她的她也不會眼饞。刑夫人倒是眼巴巴的看了許久,卻不敢說要留下一星半點——反正留下也沒她的份。

原本為了省錢,這家具是打算用普通木頭打的,但這會兒看著這些聘禮,王熙鳳也隻得與老太太商量著從哪裏抽出一筆銀子來,選了上好的酸枝木。酸枝木都是產在南邊的,為了省錢,少不得又托了林如海,找了個調到廣東的官員,從那邊運了一船木頭過來。

為了嫁妝好看,除了把聘禮都放進嫁妝外,老太太又從自己體己中拿出一幅寶石頭麵,一對鏤梅定窯瓶放入其中。除了這些,另外早定好每個孫女出嫁都給的一千五百兩銀票也暗暗給了探春,吩咐她收好了。這些是不記入嫁妝裏的,隻是給她將來打賞零花用。這樣一來,探春的嫁妝雖然稱不上特別豐厚,但也很看的過去了。

探春也知道這個家是盡了力了,她不是那不識好歹的人,既然家裏這樣為她的嫁妝盡心盡力,她也就感恩戴德地謝過眾人。

作者有話要說:有看V文是空白或者亂碼的親,如果下了插件還是這樣就多刷新一下,或者關掉瀏覽器重開。如果還是不行……那大概是網絡的問題

45出嫁

定下婚期,探春越發不能出門了,連黛玉成親也沒能過去祝賀,隻讓人送了幾色針線過去罷了。到臨近婚期,探春更是無事不出房門了。一來多少有些害羞,怕別人打趣(就是不害羞也要裝出害羞樣兒來的。)二來她心裏竟惶恐起來。穿過來十幾年,一直想著要怎麼樣早日離開賈府,真到了這一日,心裏卻又開始擔心嫁過去後情況會不會比在這邊還要糟糕,心裏便開始煩躁起來,坐臥不寧。

探春也隱約知道自己這是婚前恐懼症,且這時候又不比現代,都是自己談的,對未來的丈夫也多些有些了解,現在這盲婚啞嫁的,恐懼更勝一籌。隻是沒奈何,嫁了還能搏上一搏,總比原著裏一直沒長輩理會,結果最後被南安太妃看中,送去和親的好。

時間過的說慢又不慢,尤其她心情矛盾,越發覺得一個月轉瞬既逝,探春出嫁的日子終於到了。

天剛蒙蒙亮時,探春就被奶媽從床上挖了起來,一邊親手服侍著她梳洗了,一邊道:“今兒是姑娘大喜的日子,一會兒姑娘先吃些點心墊墊肚子,茶卻要少喝些,這一日都是不得吃東西的,更衣也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