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嗎?對了,交杯酒喝過了嗎?”梁賢鑫也不等蘇潯請他進門,便自顧自走了入內。
“哎呀,爹爹,您還不快點去睡覺?是不是想悔婚?”梁睿晴嘴一撅,柔柔地嗔道。
“晴兒你這丫頭。”梁賢鑫端起酒壺,斟滿兩杯酒,分別遞於蘇潯與梁睿晴手中,“快喝了這交杯酒,你們的感情啊,才能長長久久,聽話。”
蘇潯看了眼梁睿晴,見她衝自己點了點頭,便上前與之勾了勾手臂,將杯中之酒飲盡。
待梁賢鑫走出門外,梁睿晴才拴上門栓,吹滅了蠟燭,淡淡說了句,“該睡了。”兩人便和衣躺下。
蘇潯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這心裏皆是梁睿晴的音容笑貌,加之可人兒躺於身旁,心緒不由得洶湧澎湃。手動了動,想去觸碰梁睿晴的纖腰,卻縮了回來,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她並無任何理由這麼做,她隻是一個替代品,等徐維祿歸朝,她們的戲碼便也結束了。
“小姐,姑爺,醒醒,該去向[老爺夫人]請安了。”熙茗在門外敲了敲,待門被打開,便端了臉盆擱在了架子上。
“請安?”蘇潯揉了揉自己的臉,打了個嗬欠,“那些群眾演員還沒走嗎?”
“老爺還沒走,我敢遣散那群人嗎?”熙茗嘮叨著,服侍梁睿晴梳妝更衣。
蘇潯換了套裝束,也不要丫鬟服侍,自己快速洗漱完畢。坐在椅子上睨著對鏡梳妝的梁睿晴。她一套翠綠百水裙逶迤拖地,發髻梳的整整齊齊,雕花珊瑚足銀發簪斜插於上,眸含春波,美得毫無瑕疵,甚若入凡仙子。
梁睿晴描眉的手停了一下,凝望著銅鏡中所投射的蘇潯的影像,嫣然一笑,問,“夫君,有何不對的嗎?”
“沒,沒——”蘇潯擺擺手,腦中依稀閃過昨晚夢中與自己親密纏綿的她,那麼嬌媚,風情萬種,卻又那麼遙不可及。
大堂之上,蘇父蘇母及梁賢鑫與李千霜分別坐於茶幾兩側。蘇潯與梁睿晴攜手邁過門檻,走了進去。
守在梁賢鑫身旁的梁睿雲冷冷一笑,眼神中有著一如既往的狡猾。
梁賢鑫與李千霜作為親家,陪伴女兒前來夫君家中已是說不過去,現在請早安時間卻也安安穩穩坐於堂上,更是令人聞所未聞。梁睿晴也不多問,雙手置於身側,衝四人做了個揖,道,“媳婦向公公婆婆請安,爹爹三娘安好。”
蘇潯跟在一邊,也向堂上四人微微曲身,“父親,母親,嶽父嶽母早安。”
“嗯。”蘇父笑著點點頭,算是應允了。
“晴兒,爹爹有一事要和你商議,不知可否?”梁賢鑫接過梁睿晴敬的茶,抿了一口後說道。
“爹爹盡管開口便是。”
“雲兒跟我提過說你認床,況且這醉仙居雖說也不簡陋,但和我們梁府怎堪比較?我和你三娘也商量過,親家這邊也同意了,你和賢婿可以搬回憶柔苑居住,你覺得可好?”
這是商議嗎?明顯就是商量好的決定到她這來下達通知來了。梁睿晴攪著手中的絲帕,向蘇潯投去一詢問的目光。
好你個梁睿雲,出嫁了還擺我一道。你們娘仨兒沒一個好人!
“嶽父大人,晴兒既已嫁到我蘇家,便是我蘇家的人,豈有回娘家住的理兒?再說我也不是養不起自家老婆,您這麼做是不是有欠考慮?這以後傳出去不是要成為街裏街坊的笑柄了?”蘇潯想也沒想便說道,“爹娘,你們怎麼也會同意這件事?”
這群眾演員請的也忒不靠譜了吧!
梁家這幾人看起來都不是什麼好人,住在一起?笑話,那謊言不是很快就會被揭穿?再說了,這梁睿雲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桀驁神情讓她很不喜歡。
“蘇潯,你是在抵觸你的嶽丈?”梁睿雲不怒反笑,手指著蘇潯,語氣裏盡是趾高氣揚。
“小婿不敢。”蘇潯扭頭一望,見梁睿晴眸中所含複雜,亦不再多言。她不清楚梁家的具體情況,梁睿晴不選擇和梁賢鑫說明實情,而是選擇了找人代替完婚,想必這其中彎彎曲曲的事情不是自己一時半會能弄明白的。
蘇潯料想梁家家大業大,必定家規森嚴。再一看眼前這如狼似虎的母女倆,可想而知梁睿晴在家中的日子過得也並非風平浪靜。
“賢婿,我們是在為你擔憂呀,你可別不識好人心。”一直皮笑肉不笑的李千霜終是開了口,“今兒我就把事情開誠布公的講一講,也不怕你們笑話。我這女兒她早前與野漢子苟合過,差點就做出私奔的混賬事,還是我帶著下人將他們攔了下來。我和老爺是怕她在你們蘇家不規矩,你們家人又太好說話,再幹出苟且之事豈不敗壞我們兩家的名聲?這事無需再商議,就這麼定了。”
李千霜此話一出,梁睿晴微微退後了一步。這就是她的三娘,平日裏冷嘲熱諷也就罷了,竟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此番話。清白名譽對於女子來說何等重要?她李千霜又豈會不知?
“而且,蘇公子,老夫問到你生辰八字,各種喜好厭惡時,你這雙親完全是一問三不知。我問你一句,這確實是你從小到大生活的府邸?”梁賢鑫一席話咄咄逼人,說得蘇潯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