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會使她遭受此罪。當時粱睿晴尚還年幼,在繈褓中便失去了親生母親。想那李千霜狼子野心,對粱睿晴甚為苛刻,她的童年便與一般的孩童有異,承受的也更多。李千霜暗中又在覬覦自己的財產,實在令他防不勝防。而這些事情的疊加,亦令梁賢鑫心中對粱睿晴的虧欠感又深了一層。
“老爺,二小姐會體諒您的苦心的。”見此情景,曲泰心中刺痛了一下,道,“身體要緊,您還是先喝藥吧。”
一碗藥見了底,梁賢鑫將碗一擱,眼眶泛紅,望著地麵,“晴兒,爹爹對不起你,希望你能明白爹爹的心……”
“爹爹,您怎麼回來也不和我們說聲呢?芸兒可想死你啦!這不,娘親一說爹爹回府了,我和翰瑜便過來看您了!”梁睿雲一進門便說開了,拉著梁賢鑫的手,好不親昵,說話間還不忘回頭衝梁翰瑜使了個眼色。
“就是就是,爹爹您這回又是出門談生意了吧?多累啊,回家可得好好歇著,別累出病來了才是。”收到指示,梁翰瑜也是使出渾身解數賣力表演著。
“你們倆來我屋裏有何事?”這姐弟倆從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梁賢鑫也不奢望他倆是因為探望而來自己處。
“瞧爹爹您說的,我們姐弟倆多日不見您,想您了不行呀?想了所以來看了唄,翰瑜你說是吧?”連梁睿雲自己都不得不承認這是件稀罕事,但也不能明說不是?
“啊?爹爹,這碗裏是盛了什麼東西?怎麼藥味如此之重?”梁翰瑜拿過碗在鼻端嗅了嗅,故作驚訝的問道,“您生病了麼?”
“爹,您怎麼了?嚴重不?我看看,傷哪了?還是怎麼著了?”梁睿雲亦故作關心狀。
“沒事,我還硬朗的狠呢!暫時死不了,你們姐弟倆就別操這份心了!”梁賢鑫冷冷說道。
“爹,您這說的什麼話呢?我們都盼著您身體早日恢複健康,來好好整頓整頓這家風。”梁睿雲滿臉堆笑,說著奉承的話。
“整頓家風?”梁賢鑫抬頭,略感疑惑,“怎麼?我不在家的日子,又發生何事了?”
“這……還是不說了吧……”梁睿雲有些遲疑。很好!一切都按照著她原先設想的計劃進行著。
“不說就罷了。”梁賢鑫瞥了她一眼,沒再多問。梁睿雲嚼舌根的本事他又不是不知道,什麼子虛烏有的事到她口中就變得真真兒的了,他還不如不問呢!
“姐,這麼大事兒你怎麼能瞞著爹呢?爹生病了,可不代表就不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了,這種事還是知道比較好吧!況且二姐怎麼能忍受這樣的屈辱呢?”梁翰瑜見情形不對,趕緊的接下了話茬。告狀不成功,那此行不就虛了麼?
“晴兒?”梁賢鑫眉頭微皺,這個女兒他還是打心眼裏疼著的,“你說晴兒怎麼了?誰讓她受委屈了?”
“爹爹您果然還不知道,您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梁睿雲附在梁賢鑫耳邊,如此這番添油加醋將[事實]說了一遍……
迅疾的步伐踏過石板路,驚得樹上的鳥兒撲展翅膀飛上了空中。
“蘇潯呢?哪去了?”一推開門,梁賢鑫渾厚的嗓音便充斥著蘇潯的耳朵。
“爹爹,您怎麼親自過來了?晴兒剛得到消息,正打算往您房裏去呢!”粱睿晴很是欣喜,上前拉著梁賢鑫的衣袖,語氣柔柔的。
“蘇潯我待你不薄吧?你怎可做出此等苟且之事?晴兒哪裏配不上你了?”梁賢鑫望了粱睿晴一眼,而後鬆開她的手,對著蘇潯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責罵。
“我?我怎麼了?”蘇潯用手指著自己的臉,一臉的莫名其妙。
“你還好意思說?皇甫慕莎是怎麼回事?逛妓院呢?又作何說辭?竟然讓晴兒帶傷跑去煙花之地請你回家!蘇潯,你太讓我失望了!”梁賢鑫指著蘇潯的鼻子,甚為氣憤。
“我……冤枉的啊!”蘇潯頓時傻了眼,一肚子的憋屈,搞半天吐出這麼句話來。
“金若芸上府確有其事吧?”
“對……”
“鄭公公呢?確實來過吧?”
“嗯……”蘇潯點點頭,道,“可事實它不是那樣的。”
“爹爹,您別誤會小潯了,好麼?這事情說來話長,但小潯是被陷害的,您給她個機會解釋一下吧。”粱睿晴在一邊聽了這麼久,可算是知道梁賢鑫心急火燎過來的原因了。一方麵感歎父親對自己的關心,另一方麵卻也為蘇潯抱不平。這孩子,冤啊!
“是皇甫慕莎主動找的小潯,小潯後來跟我解釋過,她找她確實是有點事。至於醉芳院嘛,也是場誤會,您別生氣呀!氣壞了身子多不值當。”粱睿晴輕聲細語地勸慰著,手也伸上了梁賢鑫的後背,替他輕輕撫著,望能撫平梁賢鑫心中的怨怒。
“二姐,你受了多少的委屈?幹嘛替蘇潯擔著?他不好你就說嘛,咱爹爹又不是外人,包庇著他你心裏好受啊?”梁睿雲見火苗熄了下去,不禁又開始煽風點火。大有不把這水攪渾,就誓不罷休的意味。
“三妹,我這也沒受那麼大委屈,你就甭擔心了。”她可算是搞明白情況了,敢情是梁睿雲賊喊捉賊,栽贓不成,反借梁賢鑫之手來責問蘇潯。粱睿晴調高了些音調,意有所指的道,“若當真要說委屈,恐怕不是小潯的過錯。”語氣不再似方才那般溫柔,梁睿雲實在欺人太甚了!這番話自是說給她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