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在石桌旁坐定,阮綿綿拾起掉落在桌麵的花兒,道,“素聞粱睿晴柳絮才高,今夜月圓晴朗,和風煦煦,可有詩興大發之意?”
“嗬嗬,阮大哥這話說的,晴兒愧不敢當。”粱睿晴摸不透阮綿綿的意思,隻得以退為進,眨巴眨巴她那雙澄澈的大眼望著阮綿綿,雙手卻不自覺地搓著,興許是因為心虛?她亦不知。
“所以你呢?你的意思是怎樣?”細心的阮綿綿觀察到粱睿晴這一小動作,心裏有了些底。方才躲在門口並無心偷聽,隻是粱睿晴說的那些言語實在挑起了她的好奇心。一字字一句句,絕非可對普通朋友說的言辭,即便是再親的閨蜜,說出也是不妥。更有甚者,她曾開玩笑問過蘇潯關於她與粱睿晴之間的事,蘇潯說漏嘴,說粱睿晴吻過自己。若是不喜歡,這些言行豈不是說不過去麼?
“什麼意思?晴兒不明白阮大哥是指何物?”粱睿晴秀眉微抬,望向天邊的那輪明月。
“我的意思……既然你文筆頗佳,那能寫出你自己此刻心中所想麼?”阮綿綿眯著雙眼直視粱睿晴,不給她絲毫閃躲的機會。
“文字隻是表達感情的一種途徑而已,但有些情,隻需保留在心中,沒必要通過文字流瀉。況且人心有情,文字無情,不是麼?”話說到此,粱睿晴大概摸透了阮綿綿的意思,不過阮綿綿既繞開了話題,那她也不必糾結喜歡與不喜歡,隻需與她來個[就事論事]。
“你明明就喜歡蘇潯!”阮綿綿摸了摸右手食指的戒指,語氣甚是篤定。若蘇潯在場,她定然知道此時的阮綿綿是最為認真的。
“嗬嗬,不確定的事不要妄加推斷哦……”粱睿晴嘴角仍舊微揚,眼裏的笑意卻淡了下來。
“哦?我開玩笑的,你可別往心裏去。”意識到自己的表情似乎嚴肅了些,阮綿綿拍拍臉頰,露出了些笑意,“小潯和我關係很好,多年的老朋友了,所以她的事我有必要關心一下。”還說呢,這丫頭整天晴兒東晴兒西的,把她誇得是天花亂墜的,傻子才看不出蘇潯喜歡粱睿晴!
“哦,晴兒知道了,阮大哥叫晴兒出來就是為了談心解悶的,可對?”粱睿晴笑了笑,看了阮綿綿一眼。
“對,你說得沒錯,很對,就是談心的。”阮綿綿陪著笑。她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啊?不泡妞來陪她個有夫之婦談心?不過暗自卻佩服粱睿晴的口才,沒幾句話下來就把自己的小心思給摸了個透,最後打了個太極,把話題成功扯到了老遠。
回去以後,阮綿綿窩在床上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剛巧碰上前來送燕窩粥的俊蓉,兩人合計了一下,想出一計。
“小姐,這些可都是你最愛的糕點,我特意吩咐廚房做的,換了個師傅,您嚐嚐看口味還合適不?”兩人更衣洗漱完不久,熙茗便帶了一群丫鬟,前前後後擺滿了一桌子的早餐。
“嗯,小潯,過來一同嚐嚐吧。這個蒸卷很好吃哦,試試?”粱睿晴夾了片蒸卷進蘇潯碗裏,溫柔說道。
“謝謝。”瞧著這片薄薄的小卷餅,蘇潯的心裏卻跟灌了蜜似的,一下把東西塞進嘴裏,傻乎乎地衝粱睿晴笑著。
“哎喲,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滿桌子的早餐嘿,吃不完我可以效勞哦!”阮綿綿吸了吸鼻子,輕輕捏了捏站在一旁的熙茗的手,道,“小娘子,可是勤勞啊,大早便督促廚房做了這麼多吃的。”見熙茗對自己調皮地皺皺鼻,阮綿綿隨之往凳子上坐去,拿了塊糕點不客氣地吃著,把臉轉向蘇潯,“大好的天氣,打算在家窩著陪老婆?”
“被禁足了……”蘇潯無奈地聳聳肩,嶽父大人下的命令。
“不要吧,梁賢鑫一句話就把你給禁了?怕老婆就算了,嶽父你也怕?”阮綿綿捏了捏蘇潯的臉蛋,笑眯眯地逗著她玩。
“瞎說,誰怕老婆了?”蘇潯嘟嘟嘴,壓低聲音,惡狠狠道,“這麼多人跟這兒站著呢!也不給點麵子,以後我咋抬頭挺胸啊?”
“噗——”粱睿晴卻覺好笑,輕點了點蘇潯的腦袋,笑言,“你哦!”
“熙茗,熙茗!把那辣椒粉遞給我。”阮綿綿坐在火堆旁,轉動著手中的小雞腿,喝了口酒,衝熙茗喊道。
“行了行了,聽到了。”熙茗沒好氣地把裝辣椒粉的罐子拋給阮綿綿,瞪著左擁右抱的阮綿綿,心裏很不是滋味。燒烤就給我專心點烤,整那亂七八糟的關係幹啥?她這心裏啊,酸!
“俊蓉小美女,這個給你,嗯,真香,快嚐嚐。”阮綿綿把烤好的小雞腿遞給俊蓉,瞅了瞅坐在一邊烤魚的粱睿晴,一把拉過忙著添柴的蘇潯,“大姐,你在幹嘛?我教你的話呢?跟晴兒說了麼?”
“啊?”蘇潯一臉茫然。
“啊你個頭啊,過來。”阮綿綿轉頭對著粱睿晴抱歉一笑,道,“借你的小潯一用,我們很快回來,大家先吃著喝著哦!”
“路上給你的小紙條呢?看了麼?打算什麼時候出手?”阮綿綿拉著蘇潯來到一棵大樹下,勾著她脖子,問道。
“額,還沒……”蘇潯縮了縮脖子,略覺窘迫。
“還沒?笨蛋,知道我想了多久才想出這麼好的野外燒烤計劃來增進你跟晴兒的感情的麼?我覺著我現在都跟你媽似的了,恨鐵不成鋼啊!”阮綿綿一歪腦袋,微眯著眼睛,眸底閃過一絲懷疑,“把我當晴兒,彩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