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去嗎?走吧。”
張皓文趕緊跑到床上躺好,做出一副熟睡的樣子,果然聽見屋門響了一下,似乎有人站在門口,正在審視他們,他甚至感覺到了投在他身上的視線。他裝作翻了個身,門口的影子一閃,很快就關上門離開了。
張皓文一咕嚕坐起身來,從門縫往外望去,隻見兩個健壯的男人打開院門,不知去哪裏了。
張皓文來不及叫醒兩名捕快,從空間裏摸出增強晚上視力和行動敏捷度的靈水一飲而盡,飛身跟了上去。
這村子裏樹木蔥蔥,晚上能看清楚的他想找地方藏身並不困難,那兩人走得很快,一邊走一邊說著:“……官兵不敢……她還關著呢……”
他們抓了一個人質?!張皓文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多。誰知沒走幾步,成片的樹影忽然消失了,眼前是一片空地,空地上站著密密麻麻裝束奇怪的人們。
他嚇了一跳,趕緊躲在最靠邊的幾棵樹後,悄悄往前看去,隻見那些人圍成一圈,舉著火把,一個個都是滿臉憤怒,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火把圈的中間站著一名老人,這老人大約五六十歲年紀,手持彎彎曲曲一根藤木杖,頭上披著色彩鮮豔的繡花頭巾,還插著一溜銀簪子,兩個碩大的耳環垂在肩上。
她轉過頭來,張皓文驚異的發現,她原本就溝壑縱橫的臉上,紋滿了青色的線條,讓她的臉看上去有幾分神聖,又有幾分猙獰,張皓文雖然自覺膽子不算小,但是乍看之下還是嚇了一跳。
這老人穩穩站在一堆火前,把木頭藤杖高高一舉,閉上兩眼,晃著頭不知道在念誦什麼。那兩個銀耳環和她頸前一層層的銀項圈叮咣作響,四周人們的話音馬上就在這金屬撞擊聲中減弱下來。他們開始躬身,跪下,對著那老人安靜而整齊的不停叩拜。
“先祖呀……”那老人終於開口了,聲音極低沉,又暗啞:“……引來這災禍的漢人,該受到懲罰!我們的族人獻上祭品,保佑……保佑我們……”
老人的藤杖呼一聲從火堆上劃過,那火焰蹭蹭燒的更烈了,老人揮動著藤杖,忽然往張皓文的方向一指,張皓文手腳冰涼的站在那裏,心髒幾乎停止了跳動。難道他被發現了嗎?他一動不敢動的站在那裏,就在這時,他身邊的樹叢沙沙作響,一隊人從那裏鑽了出來。
張皓文終於鬆了口氣,但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那一隊人在最前頭的,是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小女孩兒!
這女孩兒的穿著打扮和村民截然不同,一身剪裁合體的藍色緞子襖裙,隻是衣裙已經髒了,原本紮成兩個羊角髻的頭發也有些散亂,清秀的小臉滿是淚水和泥汙,她驚恐的瞪著眼睛,看著眼前這一群奇怪的人。
老人的藤杖對她一指,仿佛知道要發生什麼似的,這女孩在片刻沉默之後,忽然張開嘴大喊起來:“救命!救命呀……”
這孩子到底是誰?張皓文來不及多想了,隻知道自己必須得想辦法把她救下來。他故伎重演,以最快的速度進入到了空間裏,飛奔上山挑了一隻看上去頗能唬人的色彩斑斕的大鳥,一把把它裹在白玉網裏帶進了現實。
空間裏的動物都性情溫順,但這鳥剛才還在覓食,現在一把被張皓文揪了出來,一臉茫然,不情不願的瞅了張皓文一眼,長長的鳥嘴晃了晃,忽然叫道:“嘎……”
鳥的叫聲非常響亮,張皓文趁勢把手一伸,那鳥衝著黑暗中唯一的一個光亮之處——那一堆篝火就飛了過去,在火焰上不停的盤旋著。
“神鳥!”眾人的眼裏充滿了崇
敬和恐懼,紛紛又開始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