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放你們走。”他對張皓文和另外那兩個捕快說道。“不過,如果你們沒有什麼對我們不利的舉動,我也不會把你們的底細告訴族人。至於你……”他一指唐娟,“還要留下來聽從奧雅都的宣判。”
“我……”唐娟的臉色又重新變得滿是憂慮,她已經被綁來快半個月了,這半個月裏每一天她都在擔驚受怕,如今她再也忍受不住了,頹然坐在地上,抱著膝嗚嗚的哭了起來。
帕石別過臉去,大步走進了旁邊的屋子,過了一會兒拿了兩條薄薄的毯子扔給了他們,就再也沒出現過了。吳捕快和方捕快驚魂未定,圍著張皓文問起了他偷偷離開後發生的事情,張皓文對他們說了一遍之後,他們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怪不得老爺看重這個小娃兒,他還真的有兩手呢!
“好了,我的打算是這樣的——”張皓文對兩人道:“這些人中有官府的密探,我打算先想法子把這個人找出來,然後再和奧雅都好好談談,讓他們放我們去送信,帶唐小姐回家。”
他頓了頓,又道:“當然,這些黎人造反的緣由,我們也要一一稟報知府,讓要想讓瓊州島恢複平靜,光靠著一再派兵鎮壓是不行的,還
得像先前那樣,罷免貪官汙吏,派人教化百姓,讓他們安居樂業才是。”
“張小相公,你說的對,可他們一個個窮凶惡極的,咱們怎麼才能讓他放咱們走呢?!”方捕快愁眉苦臉的問。
“這個嘛……”張皓文道:“我現在就出去打探打探,你們兩個替我好好守著帕石,萬一他醒來,你就把這隻鳥兒放出去。”
見張皓文起身要走,剛哭了一陣子的唐娟忽然抬起頭來,問他:“張……皓文,你、你真的會送我回家嗎?”
“當然。”張皓文伸手拿出一瓶靈水遞給唐娟:“把這個喝了,好好休息休息。”
唐娟打開白玉瓶毫不猶豫的將那略帶甘甜的水一口喝了,頭腦中混亂的聲音忽然變得安靜下來。她蜷縮在屋裏的小竹床上,很快就進入了沉沉的夢鄉。
張皓文又回到了院裏,趁著天還沒亮,他想再出去了解一下這個村子的情況。誰知道他的手剛摸到門栓,卻忽然聽見牆頭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
張皓文趕忙躲在院裏的一棵樹後往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牆頭上似乎有個人影在東張西望。張皓文定睛一看,那正是他想要尋找的帕風!帕風見院中無人,敏捷的用手一撐,整個人輕輕的落在了院子裏。
張皓文連忙又往樹後躲了躲,隻聽帕風輕輕叫了一聲:“帕石!”
見院子裏仍然寂靜無聲,他輕蔑的笑了笑,開始沿著屋牆往屋裏摸索。
“那該死的孩子鎖在哪裏?!”張皓文聽見他嘟囔了一聲,馬上就知道了他的來意。隻聽屋門一響,帕風剛跨進屋裏,就和守在門口的方捕快打了起來。
張皓文趕到門口一瞧,帕風手裏拿著一把短刀,正和方捕快打的難舍難分,吳捕快大概也意識到帕風要對唐娟不利,拉著她一步步繞開正在打鬥的兩人,小心翼翼的退向門外。
方捕快經過這一番折騰,半宿沒睡,本來精力就不如帕風,手上又沒有摸到合適的兵器,漸漸的落了下風,看見吳捕快和唐娟就要離開了,帕風不顧方捕快向他揮來的木棍,直接揮刀向唐娟砍了過去。
馬上就要退到門邊的唐娟嚇得發出了一聲尖叫,誰知轉眼之間,那刀卻在她麵前緩緩落下了,正是張皓文見帕風鐵了心要害唐娟,匆忙中擲出了一把石子,不僅打歪了帕風手中的刀,還打在了他的手臂上。帕風的手頓時血流如注,加上背上挨了石捕快一棍,痛的眼前發黑,搖搖晃晃的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