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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紙上寫的是他的履曆了吧,透過反光張皓文能看到那紙上密密麻麻的字,其中的信息想來遠比唐旬簡簡單單這幾句話要多得多。張皓文拱手謙虛了幾句,卻聽唐旬又問他道:“吟詩作對,想來都是你的長項,我也就不考問你了。至於文章,你縣試、府試的文章我也看過,雖說還有幾分生澀,但才氣是毋庸置疑的……”

說著,他站起身來,透過小樓的木門看望前麵二進院子,那裏已經響起了學生們一陣陣的讀書聲,唐旬收回視線,對張皓文道:“不過,攀丹書院之中,也不乏天資聰穎,勤奮好學的少年名士,方才那位邢恕,早先就選神童入了文昌縣學,去年知府大人派去縣學的學官見他才學出眾,又在知府大人麵前舉薦,將他補為了文昌縣生員。還有一位名叫丘洵的,和你年紀相仿,嗬嗬,此子常常語出驚人,不過說到博聞強記,就連那些生員們也比不上他呀。”

“張皓文,你為何要來攀丹學堂求學?”唐旬從門前轉過身來,忽然問道。

張皓文跪坐在蒲墊上,腦海中轉過千百個念頭,他為什麼來瓊山讀書?這好像是個自然而然的決定,從他收到唐臣那封薦書的時候就決定了,但除此之外呢?榮登科甲?濟世報國?

想了想,他幹脆據實答道:“‘千裏之行,始於足下’,學生如今剛剛考過府試,眼下心裏沒有別的想法,隻是一心要為明年的道試好好準備。為了能把四書五經學的更通透,更紮實,學生不怕跋涉,寧願選擇到瓊州島上最出名的攀丹學堂來讀書——因為書經中的學問如此浩瀚,隻有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能一覽海上的風光,看見彼岸的景色,而不是被眼前的淺灘所困,以為自己所見就是大海的全部啊!”

唐旬聽見這個回答,稍微愣了愣,他的視線越過張皓文往後看去,隻見香爐一側,那位老人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對唐旬微微點了點頭。

“好了,張皓文,我要問的,僅此而已。”唐旬回到案邊,指著案上一摞厚厚的書對他說道:“這些,都是給你的,這是我們攀丹書院的傳統,離開的士子看過的書,會傳給下一個進入書院的人。這套書的主人兩年前鄉試中舉,入國子監讀書去了,望你也能如他一般勤學好問,早日高中!”

“多謝山長……”雖然張傳榮的身份早已今非昔比,在這些“讀書人

”麵前他還是有些不太自在,他自己那不幸夭折的求學生涯永遠是一道陰影,至今仍橫在他的心裏,不過,看看聰明懂事的寶兒,他仿佛看到了無盡的希望,連忙拉著張皓文對唐旬深深一揖,道:“謝過山長吉言,寶兒呀,你聽見沒有,要好好跟著先生們讀書、做學問,早早考過道試,中舉人!”

“舉人……嗬嗬……”身後的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張皓文聽到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雖然似乎隻是幾句耳語,卻清晰的飄入了他的耳朵:“這是將來要大魁天下的人啊,區區道試、鄉試又算得了什麼……”

張傳榮顯然沒有聽見,方才和大名鼎鼎的攀丹書院的山長同處一室,讓他臉上冒出了一層薄汗。張皓文安慰的拍拍他的書去了。”

“好、好寶兒,等學堂散了學,爹再來接你啊!”

張皓文跟著引領自己的小童,抱著摞的高高的書本往前走著,不出意外,唐旬把他分在了童生正科,張皓文估計這是童生中水平比較高一點的班級,以專攻五經,做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