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個建議是張皓文提出來的?”後麵精舍之中,唐旬聽了唐乾之的話,望著外麵陷入了沉思,當然,這麼做還是有風險的,不過好處也不言而喻,當一個書院所傳授的不再是死的知識,而是活的思想的時候,攀丹書院,甚至是唐家的影響力才能在瓊州島上真正發揮到極致。
“沒錯,他後來還私下裏提議,咱們也可以開設一些投壺、騎射之類的課,幫助學生們強身健體,您也知道,咱們瓊州地處南端,士子們往往不夠高大健壯,到時候考鄉試還要坐船出海,長途跋涉,往年因為體力不支病倒甚至一去不返的人也不少呀!”唐乾之見唐旬似乎很感興趣,心裏也更有底了,說的越發流暢,對張皓文也讚
不絕口:“山長,還是您看人準,這孩子乍一看文質彬彬,性子沉靜,想不到卻是個很有主意的孩子呢!”↙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不是我,是三叔公眼光好呀。”唐旬放下手中書卷,低聲說了一句:“對了,他可曾選了本經?”
“沒有,”唐乾之搖了搖頭:“據我所知,他大概想選《易》,可如今我們書院裏以《易》為本經的先生……”
“我知道了……”唐旬道:“三叔公自從回到攀丹,從沒有再收過弟子……不過或許,這是一件好事,對他來說如此,對三叔公來說,也是如此。”
兩人一起望精舍後麵看去,那窗外就是一片廣袤的農田,無論是官府辦的義學,大家族的學堂,還是像攀丹書院這樣介於私學、族學、官學之間的書院,大多需要田產來供應平日的開銷。書院後的這塊田屬於唐家,就是唐家專門用來支持攀丹書院的“學田”。
田埂旁邊,立著一座十分不起眼的草廬,廬前一道籬笆圍著,隱約可見院裏一位老人彎著腰慢悠悠打理花草的身影。
兩人同時收回目光,互看了一眼,唐旬先開口道:“書院是學生們求學之地,仗勢欺人的歪風不可滋長,你先回去,對那幾個在齋房裏故意生事的童生,不論是誰,一並從重發落,如有再犯,就讓他們的父兄來把他們領回去吧。”
“至於張皓文……既然他確實是個可造之材,那你就好好教導他便是!”
瓊山靠海,夏日的炎熱總是在白天結束時隨著西沉的太陽悄然逝去,月光下拂麵而來的微風中總是一絲海水的清涼。張家一家人用過晚膳,圍坐在花園中的卷棚下喝著茶閑聊。張皓春產期將近,半躺在藤椅上,李氏輕輕為她按摩著她有些腫脹的腿腳,而在另一邊,張皓文正和陳擇梁、張傳榮一起聊著瓊山城裏最近發生或即將發生的事情。
“周知府調任的日子已經定下來了,就在年底。”陳擇梁低聲對另兩人道:“要派來的到底是誰,我還沒打聽清楚,不過,要讓這新知府也像周知府一樣對咱們的生意關照著些,那就要重新打點一番了。”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張皓文點了點頭,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希望到明年,我和皓言,還有五叔能考中秀才,有了功名,至少這些官老爺會對咱們客氣些。還有,咱家那麼多地,每年交的田賦不少,考中秀才就不用交田稅了,也能省下一筆銀子。”
想到田賦,張皓文又問道:“姐夫,我讓你在府城鎮附近買幾塊地,可有什麼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