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對主子的態度,這分明就是沒將永芳這個伯爵府的小姐放在眼裏。隻怕伯爵府所有人都沒將永芳放在眼裏。這費婆子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
費婆子這態度,青瓶是見多了,心中不忿,不過卻不敢吭聲。
永芳卻盯著費婆子,不曾移開目光。
費婆子暗皺黴頭,四小姐好生無禮。於是費婆子很是不滿的說道:“四小姐這麼盯著奴婢,莫非奴婢臉上長花了不成。”
永芳嗬嗬的笑了起來,“費嬤嬤說笑了,隻是我很好奇,費嬤嬤按理說是伯爵府的下人,而我好歹也是伯爵府長房嫡出姑娘。怎麼,就當不得費嬤嬤一個禮?費嬤嬤見了我,不說來意,也不請安見禮。莫非費嬤嬤在府中見了太太也是如此?還是說,我這個長房嫡出姑娘沒那資格受嬤嬤你的禮?莫非,嬤嬤還指望我這個做主子的給做下人的嬤嬤見禮不成?”
永芳這話當真是犀利。自從有了回伯爵府的心裏準備後,永芳就一直在琢磨,這接下來的路該如何走。繼續懦弱肯定不行,忍是必須的。但不是什麼人,什麼事都要忍。比如對下人的態度就該強硬一點,主子的派頭的必須擺出來。而對府中長輩姐妹兄弟的態度,又該仔細拿捏。這裏麵永芳想了許多,心裏也有了個主意後,因此今日永芳才決定對費婆子不用客氣。該立的規矩就該立起來。
費婆子張大了嘴巴的看著永芳,這還是那個懦弱木訥的四小姐嗎?費婆子狐疑,以前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的四小姐,今日竟然敢和自己嗆聲,這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費婆子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見禮?隻怕四小姐受不起?”
永芳不怒反笑,“嬤嬤當真好膽量,今兒我倒是見識了。一個做奴婢的見了主子不僅不行禮,還敢口出不遜。看來府中的規矩實在是讓人堪憂。費嬤嬤,你說我說的對嗎?”
“四小姐,這些事情不是你該管的。你將自己管好了就行了。自己都自身難保,還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放肆,你膽敢再說一遍?”永芳指著費婆子大罵。簡直是欺人太甚,一個奴婢竟敢騎到她頭上撒野了,今日若是不殺殺她的威風,那以後即便回了伯爵府,也是活該被人欺負的命。
永芳突然顯露出來的氣勢,將所有人都震懾了。就是青瓶這個多年貼身伺候的丫頭,心裏都是驚疑莫名。這還是原來的小姐嗎?這,怎麼差別這麼大。同時青瓶心裏又興奮得要死,小姐就該這樣,給點顏色給費婆子看看。免得這老奴一直仗勢欺人。
“四小姐,你,你……”費婆子同樣是被永芳那一聲怒吼給震住了。
“放肆。嬤嬤是府中的老人了,莫非一點規矩也不懂?太太讓你出來辦事,不是讓你出來丟臉的。你丟臉沒關係,可是別把咱們伯爵府的臉麵都丟了。”永芳怒斥,這個費婆子,在永芳的身體記憶中,曾經多次欺辱她。今日就拿她開刀。
費婆子嘴唇張了張,然後冷笑一聲,心想不過是個掃把星,老太太和太太都不待見,自己怕什麼。剛才竟然被這個掃把星給震住了,還真是丟人。費婆子覺著自己的臉麵都丟了,簡直是不可容忍。“四小姐今日好威風,老奴倒是見識了。可惜,哼哼……”
永芳也冷笑,接著臉色一變,又笑顏如花的說道:“嬤嬤說了這麼多,還沒說今日來這白雲庵做什麼?可是老太太和太太有什麼吩咐?嬤嬤不做正事,盡在這裏說些廢話,耽誤了老太太和太太的事情,嬤嬤就一點都不擔心嗎?莫非嬤嬤竟然連老太太和太太都不放在眼裏呢?”
“四小姐,你不要胡說。明明是四小姐你胡攪蠻纏,竟然怪到奴婢身上。奴婢回去後,定會稟明太太,讓太太也知道四小姐究竟是個什麼樣。”費婆子怒了。
永芳卻笑了起來,“正好,我也有話要和老太太還有太太說。對了,費嬤嬤,你還沒說,今日過來,究竟是所為何事?莫非費嬤嬤辛苦來一趟,就是為了讓我開眼界,見識一下什麼叫做奴大欺主嗎?”永芳說到最後,一臉嘲諷的看著費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