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婆子氣的要死,說道:“四小姐這張嘴好生犀利,奴婢今日算是見識了。看來,四小姐在這庵裏住久了,整日裏誦經念佛,念的這膽子也大了起來。”

永芳笑了,笑的很歡暢,一步步走到費婆子跟前。費婆子皺眉,同時心中莫名的有點慌張,“四小姐這是要做什麼,莫非還想打奴婢不成?”

永芳笑著搖頭,“我怎麼可能對嬤嬤你動手,你說是吧。我不過是看看,嬤嬤是不是頭長反骨,所以才有膽子這般說話。”

“四小姐,請慎言。”費嬤嬤驚慌說道,這頭長反骨,可是謀逆的話。這個四小姐當真膽子大,這樣的話也敢說。

永芳卻沒放在心上,她知道這話不能隨便說,但是她偏要說。她就是要嚇嚇費婆子,好讓費婆子知道點好歹。永芳笑了起來,“怎麼,嬤嬤也有怕的時候。既然怕,那就趕緊說正事。”說罷,神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費婆子驚訝,驚訝於永芳變臉的速度,驚訝於永芳的膽子。費婆子隻覺著晦氣。以往來白雲庵,都是她逞威風的時候。沒想到今日來這裏,竟然會吃癟。竟然會遇到性情大變的四小姐。還是說四小姐以前那副懦弱的性子,都是裝出來的騙人的?越想,費婆子越覺著這樣。這樣一想,費婆子心中驚懼,這四小姐小小年紀,這心▒

“四小姐手藝不錯,奴婢倒是首次見到。看來四小姐在庵裏住了這些年,果真還是有所長進的。”費婆子略帶譏諷的說道。

永芳笑了笑,說道:“嬤嬤好見地,這不過我的一點微末技藝,竟然能讓嬤嬤看出這麼多來。嬤嬤大才,整日裏做這跑腿傳話的事情,倒是委屈嬤嬤了。”

“四小姐謬讚了,奴婢當不起四小姐這般說。”費婆子黑著臉,真是晦氣。這個四小姐,這性子怎麼會變化這麼大,實在是怪異。今日這趟差事當真是晦氣到頭了。

永芳也不想繼續和費婆子打嘴仗,於是便說道:“嬤嬤,老太太和太太可說何時回去?”

費婆子冷聲說道:“今兒天晚了,明兒一早就出發。還望四小姐能夠麻利點,別耽誤了大家的功夫。”

永芳笑笑,點點頭,“行了,嬤嬤辛苦了。青瓶,你帶嬤嬤下去休息吧。嬤嬤難得來一次庵裏,囑咐廚房那裏,好生招待。”

“是,小姐。”

永芳來到靜虛師太所在的院落,站在門口,永芳敲門,門被鎖上了。永芳知道靜虛師太就在裏麵,於是說道:“姑祖母,孫女明日便要回伯爵府了。孫女特意前來和姑祖母告別。”

“癡兒,你自去吧。”靜虛師太在房裏,不曾開門讓永芳進去。

永芳心中莫名的有點心酸,“姑祖母,孫女心中有許多疑惑,想要當麵請教姑祖母。”

靜虛師太的聲音從屋裏傳出來,“永芳,我曾對你說過什麼?”

“姑祖母曾說,無論是痛苦也罷,困難也罷,不過是另外一種修行罷了。凡事以平常心待之。”永芳一字一句說道,越說心裏也就越發的慚愧。

“你心中所有的疑惑,其實也是修行的一種。隻要你想明白了,便能超脫。”靜虛師太說道。

永芳點點頭,“姑祖母,孫女明白了。可是,姑祖母,孫女想要見見姑祖母,想要和姑祖母當麵道別。孫女明早便會離開。以後也不知何時才能有機會再聽姑祖母教誨。”

屋裏的靜虛師太睜開眼睛,歎息一聲,最後說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