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而琴音高聳如雲瑟音低沉如呢語;時而琴音飄渺如風中絲絮;時而瑟音沉穩如鬆颯崖,時而瑟音激揚,時而琴音空蒙……
琴與瑟時分時合,合時流暢如江河入大海,分時靈動如淺溪分石。
琴音似止未止之際,卻有一二下極低極細的琴聲在琴音旁響了起來。回旋婉轉,琴聲漸響,恰似彈琴之人慢慢走近,琴聲清麗,忽高忽低,忽輕忽響,低到極處之際,幾個盤旋之後,又再低沉下去,雖極低極細,每個音節仍清晰可聞。
漸漸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躍,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漸增,先如鳴泉飛濺,繼而如群卉爭豔,花團錦簇,更夾著間關鳥語,彼鳴我和,漸漸的百鳥離去,春殘花落,但聞雨聲蕭蕭,一片淒涼肅殺之象,細雨綿綿,若有若無,終於萬籟俱寂。
而琴音終落之時,葉天的臉上卻依然很是平靜。
此時,禇琴看了看葉天,卻是直接款款而來到葉天的身邊,對著葉天說道:“又來我這裏蹭茶喝啊!這個習慣可不太好!”
而葉天搖了搖頭,這個時候好像才從那悠揚的琴音之中回過神來,緩緩地說道:“嗯,不錯,不錯,禇大家這琴,倒是越來越有韻味兒了!”
“不過!”此時的葉天卻是直接搖了搖頭,就這樣開始誦起了古文來。“嘻!以樂召我而有殺心,何也?”不過這個時候,葉天的眼睛卻是射出了兩道淩厲的光芒,而這光芒更是直接射在了琴廚禇琴的身上。
或許是感覺到了那強烈的目光,禇琴這個時候卻是笑著搖了搖頭,更是平靜地說道:“我向鼓弦,見螳螂方向鳴蟬,蟬將去而未飛,螳螂為之一前一卻。吾心聳然,惟恐螳螂之失之也,此豈為殺心而形於聲者乎!”
“真的隻是這樣嗎?”此時的葉天,更是玩味兒地說道,不過,眼中那警惕之意,卻也是有的!
漢代,古琴乎成了家喻戶曉的樂器,欣賞古琴音樂的水平有了普遍性提高。
東漢時期有個蔡邕,名琴中的焦尾琴也與他有關係,他是曆史上著名的音樂家和文學家。在音樂方麵,他很有成就,創作了許多著名的樂曲,寫過《琴操》一書。
蔡邕曾經做過官,做官時因為人正直,辦事公正,遭到邪惡勢力的讒言誣害,被充軍流放。過了許久,他又被赦免。赦免之後,他帶著一家老小在外奔波,為的是躲避那班有權勢的惡人們的謀害,在外過著流亡的生活。
後來,他躲到自己的故鄉陳留去了。鄉親們聽說蔡邕回來了,都很高興,因為蔡邕為老百姓做過好事,威信一直很高。一到家鄉,親朋好友一個個請蔡邕到家中去促膝敘談家常和國事。蔡邕被鄉親們的熱情所感動,久久積壓心頭的萬端愁緒好象慢慢解開了。
有一次,多年不見的朋友林仁聽說蔡邕回鄉了,特意準備了一桌酒席,邀請蔡邕到家裏去作客。老朋友盛盛情難卻,蔡邕隻好應約。他興致勃勃地往林仁家走去,走到要家大門外時,突然停止了腳步。原來屋裏正在彈琴,琴聲引起了蔡邕的注意,他就站在門外傾聽。
開初,琴聲悠揚,優美動人。不一會,琴聲變得沉重、渾濁,有一種緊迫感。蔡邕驀地聽到琴聲裏隱隱地透露出一股“殺”氣。他本能地愕住了。十年來死去活來的亡命生涯,使他對任何一種細微不祥之兆,都有著特別的敏感。
他突然警惕起來:林仁請我赴宴,為什麼琴聲裏隱藏著殺機?莫非多年不見的朋友變了,心懷鬼胎,也與邪惡勢力同流合汙,狼狽為奸?今日請我赴宴是假,伺機謀害是真……想著想著,他感到可怕。再一聽琴聲,呀!殺氣不但未減,不更加緊張了,正是生死存亡之際,莫非他們立即要下毒手了?於是蔡邕轉身回頭就走。
正在這時,另一位應邀赴宴的客人迎麵走來。他看見蔡邕回身離去,神色異樣,不知出了什麼事,連忙攔住蔡邕問道:“蔡兄到哪裏去?怎麼到了門口不進去呢?”蔡邕好象什麼也沒有聽見,仍然慌忙地、急匆匆地往遠外走去。
主人得知蔡邕到了門口,未進大門就轉身回去了,感到莫名其妙。今日是專誠款待老朋友蔡邕,他為什麼不領情呢?林仁認為可能是自己沒有好好接待客人,有失禮的舉動,傷了老朋友的自尊心,老朋友受到怠慢,才生氣離去。
主人心裏非常不安,連忙親自趕到蔡邕住的地方,再一次請他赴宴,並且再三向他道歉,說是忙於屋內張羅,有失遠迎,請老朋友不要介意,今日看在老朋友麵子上,一定要到家裏去坐坐,家裏還有其他客人正在等候。好說歹說,總算又把蔡邕請到了宴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