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陳墨交代了一些事情給安樂,便駕車回家。
陳家別墅,難得陳智琛沒有應酬,照例將他寶貝的金絲楠木象棋拿出來清理,看到兒子進來,停下手頭的忙碌。
“你最近都在忙什麼?過節也不好好在家。我聽你學校的教授說你拒絕了保送申請,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和我們商量,胡鬧!”這個兒子越大越搞不清楚他在想什麼。
陳墨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雙手交握,“爸,有些事情,我想和你好好談談。”
陳智琛板著臉也不回應,放下擦拭的棋子站起:“我也有話和你談,到書房去。”
橡木書桌前,他俯身拉開抽屜,掏出一疊照片,連帶著安樂的個人資料甩在桌上:“兒子,讓你出去住,不是讓你沒分寸的胡鬧!你搞個沒身份的女人住在公寓,幸好你媽媽不知道,否則被你氣死!”
放大的彩色照片清晰的兩個人,親密進出的畫麵,拍得很漂亮。陳墨拿起一張,到現在他和安樂都沒有合影,倒被別人捷足先登。陳墨知道父母沒這個閑情派人跟蹤他,想必是秦淩雲寄來的。
“你馬上給我搬回來!”
陳墨將桌上散落的照片攏起來,抬頭極認真地說:“爸,在你們眼中,杜依依就是有身份的女人嗎?”
“那是自然,依依家世背景,哪點配不上你?”
陳墨嘴角輕輕上揚:“感情不是配不配得上的問題,而是喜不喜歡的問題。杜依依,不管她能為陳家帶來多大的利益,現在我不喜歡,將來也不會。”
陳智琛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喜歡?能為你帶來什麼!我不知道我的兒子原來是這麼幼稚的人,你要記住,在我們陳家,婚姻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情,而是兩個家庭的事情。”
陳墨搖搖頭:“爸,你以為生下我就可以主宰我的一生嗎?”
“兒子聽老子的話本來就是天經地義!”
“可是十多年前,你們就放棄過我,我是死過一次的人,這麼多年我什麼都不說,不代表我沒有想法。”
“你這是什麼混帳話!什麼放棄,什麼死過!”
“爸,你難道忘記了嗎?當年你們選擇了讓哥哥活下來,我則是被放棄的那個。這些年來我也努力過,抱歉我成不了哥哥。如果連我的感情這個最後的底線,你們也要幹涉的話,我會選擇離開。”
陳智琛萬萬想不到一向聽話的兒子會說出這番忤逆的話,連帶著揭開塵封的傷疤,不由氣血上湧,身子搖晃起來,“我隻有你一個兒子,以後陳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如果這一切要搭上我的一生,我情願不要。”
"混帳,那個女人能給你帶來什麼?"
陳墨微微一笑:“爸,我不需要她為我做什麼,人和人之間不能隻有利用的關係。利用某人能走到的高度,她讓我明白,保護著某人也一定能達到。”
“哼!說得好聽,等你受到挫折和打擊就會知道,世界上的事情,遠遠沒你想象中那樣簡單!”
陳墨明白知易行難,父母不會善罷甘休,但有秦淩雲在背後牽製,反而幫了他大忙——等到那塊地被拍走,父親自顧不暇便不會再有功夫管他的閑事。
最終他還是沒有告訴父親墓地的事情,想必秦淩雲來這一手,也是提防他從中作梗吧。在心中計算了下得失,陳墨愈發冷靜下來,隱隱約約覺得還有很關鍵的一點沒有把握到,看著桌上裝飾用的的微型棋盤,突然靈光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