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希望的。
沒有白紙黑字,他反悔就不能怨別人不仗義,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親兄弟也有明算帳的時候,何況原本就是相互利用的關係。
錢!錢!錢!陳墨深深呼吸了下,臉上還是山崩地裂於眼前也不動聲色的淡漠,這樣的麵具帶了十多年,他能自如的隱藏真實的表情。
孟行神神秘秘地打電話讓他去寫字樓,半個小時後,陳墨出現,三十二層的高樓看上去很有壓迫感,全玻璃幕牆的外裝飾,濃鬱的現代氣息,這裏有可能是他起步的地方,然而八字始終差那一撇,東風也遙遙無期。
雖然孟行一副不靠譜的樣子,嘴上嘮嘮叨叨的抱怨,實際辦事情很是用心細致,跟著他忙得連軸轉,畢業論文都是隨便找個槍手完成的。
時間匆匆,過節耽誤了些時日,但辦公室的裝修趨向於簡潔,倒也進入尾聲,陳墨前幾天來看過。他按了向上的電梯,腦袋裏盤算著招聘的事情,雖說合作方會調配來技術支持,但重頭在推廣方麵,炒作和項目運營必須找精英才能確保整體運轉不會出現大偏差。
人才沒有錢是留不住的。陳墨眉頭微微皺起,又不著痕跡的鬆開。
電梯‘叮’地開啟。
玻璃感應門打開,水曲柳木製的前台上,坐著他沒有想到的人,陳墨掃了眼梁洛:“你來幹什麼?”
梁洛笑嘻嘻地從桌上跳下來,拍拍身上壓根沒有的灰,“陳少,難得見你一麵,還這麼冷淡!”
孟行從後麵的辦公室出來,看到陳墨麵色一變,快步走過來,欲言又止地拉拉陳墨的衣袖:“老大。”
看熱鬧的?陳墨覺得有些蹊蹺,他和梁洛向來不對盤,孟行少時也常常受他欺負,自然不會有好態度,現在卻屈就拉攏的樣子。
梁洛旁若無人的站著,腳尖踢著地上裝修散落的木條,“嘖嘖,這地方不曉得是不是風水不好,還沒搬進來,就有人要倒閉。”
陳墨倒不生氣,微笑道:“如果我沒記錯,這個寫字樓,你家也有投資,果然眼光獨到。”
比起伶牙俐齒,十個梁洛也不及一個陳墨,這句半個髒字不帶的話就嗆得他臉色發青。梁洛雙手朝背後一縛,心想要不是有人委托,他才不受這個鳥氣,早就甩手走人。
最近知道一向春風得意的陳墨處處碰壁,梁洛心裏比誰都爽。想到當初心裏發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本意是想落井下石,好好奚落陳墨一番,然而有人求他對陳墨施以援手,想到這點他像吃了大便一樣嘔。
陳墨不理會心理活動劇烈的梁洛,將辦公室環視一番,拉著孟行就要離開。
“等等!”梁洛慌忙開口叫住。
“你到底有什麼事情,開門見山地說,我沒閑工夫在這裏和你玩‘我猜’。”陳墨扭頭,口氣很不好。雖然冤家宜解不宜結,但小人往往除外。三歲看大,七歲看老,梁洛就是典型的例子,道不同不相為謀,陳墨看的很清楚。
梁洛這下麵子掛不住,心裏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陳墨。他也是個怪脾氣,本來確實是來看熱鬧順便嘲笑的,雖然弟弟和杜依依都求他幫忙,他卻並不打算聽從,但被陳墨這一刺激,反而起了好勝的心,就想看看自己成為他的債主後,陳墨會是一副什麼樣的卑躬屈膝的嘴臉。
“錢,我有!”
陳墨挑挑眉並不作聲,梁洛確實有錢,他家是做礦產起家的,現在涉及全市十來家大型連鎖超市,資產過億,梁父又極寵這個大兒子。陳墨其實特別清楚,梁洛不過是來取笑自己的,如果他和顏以對,換來的便是嘲諷和奚落。他越硬,梁洛越不甘心,反而會有機會。比起談判和觀察人心,梁洛實在差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