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麼?”
安樂睜開眼睛,眼前的人看不到表情,她朝他懷裏縮了縮,支吾地哼了下,冬天快要過去,這樣的溫暖的體溫,很讓人眷戀啊。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
他探頭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下,“樂樂,謝謝你。”這句話在他心裏盤旋很久,最終沒有說出來,沒有必要說這些客氣生分的話,謝謝她一路陪著他走過灰暗的冬季,還是別的什麼,都不重要。現在她在他懷裏,讓他有了真實的存在感,愛是觸手可及的,也許這比任何都重要。
現實障礙太多,風雨前進的路,不曉得還有多少阻擾,陳墨知道他的人生很像一部三流電視,過去是如何黑暗如何憤懣,他都無所謂,隻是,將來邁向光明的劇本,他想和她一起,譜寫。
49、攤牌
果然不出陳墨所料,梁洛又找了來。
人真是奇怪的動物,不遂心願的事情有很多,自己卻看不清楚,不甘心的人在別人眼中不過是個傻瓜。梁洛想不通走投無路的陳墨,借錢給他,居然還不甩自己!
“陳墨,你腦袋壞掉嗎!”梁洛的車將準備出行陳墨堵在地下停車場的入口,車窗自動落下,探出頭喊道。
陳墨瞥了他一眼,微微笑道:“你就那麼想借錢給我?”
梁洛打開車門走下來,陰著臉:“你求我啊,看我借不借給你!”
陳墨很想說,地球太危險了,你還是回腦殘星比較安全,但這類人身攻擊的話,說出來隻怕梁洛會炸毛。他當然想借錢,但合作是要講條件的,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他要將付出的條件壓到最低才好。
“梁洛,我隻需要融資,不需要私人借貸。”陳墨氣定神閑地說:“你想投資我們可以談,要是別的,還是算了。”
梁洛深深吸了口氣,壓住想要脫口而出的髒話,“好,明天上午你來我家,我們好好談談。”他相信,最後陳墨一定會求他,到時候他再好好提要求羞辱一番。
返校的日子臨近,杜依依逮著時間就找安樂玩。同樣是沒有母親的孩子,她們很多心情是一樣的,所以特別能談到一處去。不同的是,杜依依有個好爸爸,而安樂沒有。杜衡生知道安樂所屬的公司放棄了競標,對她倒親切起來,也沒多少戒備心,有時在家反而能客套的寒暄幾句。
安樂心裏是很矛盾的,二十年來,她身邊的朋友寥寥無幾,在杜依依那裏真心實意的友誼,她卻清楚那不過是個謊言。有時候她甚至希望事情真相早早敗露,她也能早日解脫。至於後果是什麼,她反而不在意。
土地競標下周就開始了,秦淩雲年後再也沒見過,對於這樣一個用心栽培過自己的師父,安樂也不知道用什麼態度麵對,畢竟他沒有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給了她最後苟延殘喘的時間,這點,她還是很感激的。
安樂並不知道,秦淩雲之所以這樣做,一方麵是因為她是他引薦過的人,不好壞了自己的名聲,另一方麵,其實他早將她的資料寄給陳家,給她下了最大的一個絆子。他知道家醜不外揚,陳家即使收到資料,也不會對他有什麼影響。這個男人,半生都在算計,怎麼可能輕易原諒不按計劃行駛的棋子。
付出得不到回報的事情,秦淩雲是萬萬不會做的。安樂還是年紀太小,不知道人心險惡,而陳家發生的事情,陳墨不對她說也是有情可原的——他不想讓她背上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