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頭,長得稍微有幾分姿色的男人,不僅女人覬覦,男人也垂涎!”我默默地仰頭望了望天花板:慕逆黑,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也是“男女通吃”型的呢?
程勻泊好車,打電話來問我的位置。
我邊爬著樓梯,邊對他說:“慕逆黑沒大礙,也不是酒的問題。你不必擔心,先回去吧!”
他默了默,問:“你還沒吃早餐吧?我幫你買了送過來?”
“不用了,待會我陪他一起吃。”
他又沉默。
我咬了咬唇,對著話筒說:“程勻,謝謝你!你今天先回去吧!我想,慕逆黑他應該不大想讓你見到他現在的樣子。”
片刻。
他低聲道:“好。”
來到三樓的輸液室,我一眼就望見了他。
上身換了幹淨的黑色T恤,□還穿著昨天的那條牛仔褲,腳上是雙藏青色的板鞋。那樣普通的一身裝扮,竟讓我在有近百人的輸液室裏,一眼鎖定他。
我攥緊手中的手機,放輕步子,走近他。
他左手背上插著針,手臂老老實實地放在椅子的扶手上。膝蓋上搭著一疊報紙,右手攥著頁邊,正垂著眼睫細細讀著。
我望著他,微微揚了揚唇:此時此地此狀況,他坐在那裏,不僅不顯狼狽,那姿態裏竟還透著幾分安之若素的閑雅。那樣“八風吹不動,端坐紫金蓮”的淡定從容,倒讓我無形中做了一回被“一屁打過江”的夏東坡。
“爺,您可真是個隨遇而安的主兒!這會兒,竟還有閑情逸致看這八卦小報!”
他的手指僵了僵,抬頭看向我。
訝異的神色一閃而過,眼中慢慢注入一絲笑,他問我:“你怎麼來了?”
我將手機遞給他:“喏!急診室那位宋醫生撿了您的手機,給我打電話讓我到這兒來失物招領。”
“竟真是落在那兒了。”
他放下報紙報紙,將手伸過來。握住手機的同時,也握住了我的手:“來,坐過來。”
我在他右邊的輸液位上坐下,將他打量一番,皺著眉問他:“哪過敏了?讓我看看!”
“就是起了些紅疹,現在已經消了。”笑了笑,他又說:“小病,你別放心上。”
我心中一酸,癟著嘴道:“誰掛心上了?我就擔心你在我地盤出了事,回去我不好跟全校師生交代。你要不是喝我們X市的酒過得敏,我才懶得管你呢!”
他知道我口是心非,隻咧嘴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靠近了,才發現他此時唇色蒼白,臉色晦暗,眼中充滿了紅血色,眉宇間盡是疲憊。僅幾個小時不見,他竟憔悴成這個模樣!
明明還在喝那中藥,卻告訴我已經沒事。明明要忌酒、忌煙、忌生鮮,卻還在宴席上觥籌交錯,言笑晏晏。明明獨自一人在醫院打吊針很淒涼,卻堅持不肯告訴我……
慕逆黑,你這樣的一個100分男友擺我麵前,我就是一仙女,也要動凡心了!
“小姑娘,你該反省反省一下自己了!”
想到宋醫生的那番話,我心口一片蕭瑟:我這個女朋友,連60分都拿不到吧?
“想什麼呢?”
他用手揉了揉我的頭發,笑得溫柔。
我抬手抓住他的手指,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才笑著問他:“餓不餓?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不用,這藥水差不多還有兩刻鍾就吊完了。到時,我們一起出去吃早餐。”
“好。”我彎下眼角,對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又問他:“你困不困?要不要先睡會兒?”
“不用,這樣坐著也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