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用手摩挲了幾下那方白玉,眼瞳深深地望著我:“夏小白,你當我是笨蛋嗎?這玉質地純、結構細、水頭足、油性重,分明是塊極好的羊脂玉。加之上麵的麒麟紋飾清雕細鏤,栩栩如生,市價定是不菲……”
“哎呀,你說的那些我都不懂!我就知道這是一塊稍微漂亮點的白色方石頭,你若不嫌棄,就收下,算作我給你的定情信物。”我一口氣說完後,就水著一雙眼楚楚地望著他。
他眼中有猶豫的神色,用手又把玩了幾下那方玉,方艱難的開口:“小白,我送你禮物隻是想讓你開心,從未想過要你回報些什麼。你就送我一塊鵝卵石當定情信物,我也視作珍寶。這玉你還是拿回去吧,免得你父母發現了,追問起來讓你為難……”
我眉一皺,一把從他手中奪過玉,將棕色的繩結解開後,徑直套在他脖子上。同時,一臉不屑地睨著他道:“慕逆黑,你什麼意思呀?我夏小白雖然沒什麼錢,可我們家可是正兒八經的書香世家。先不說我爺爺那樣的詩禮大家,就我家書房裏,隨便一幅字畫都是出自曆史上有名有姓的名家手筆。這些玩意兒,我爺爺奶奶不知給了我多少,我小時候就拿它們當石頭玩。現在,就我那百寶箱裏,隨便那塊石頭都比它來的珍貴!我送你,也就想讓你開心一下,你還真把它當成什麼寶貝定情信物了不成?切!瞧你那點出息!”
說完,我還故意用鼻子哼哼了幾聲。那財大氣粗不可一世的模樣,嘖嘖,簡直就像一腰纏萬貫的豪門小姐!
慕逆黑被我的話雷得一愣一愣的,低頭又看了一眼被我強行掛在他脖子上的白方羊脂吊墜,方眼神複雜地望著我說:“夏小白,沒想到你的隱藏身份是個揮金如土的地主婆!”
我剛吹牛皮時,端足了架子,這會聽他這樣一說,也有些憋不住了。撲哧一笑,瞪著他道:“我要是地主婆,那你就一土豪劣紳!”
他笑了笑,抬手輕撫了一下我的頭發,眼中水光潺湲,柔柔地喚了我一聲:“夏小白。”
我以為他又要囉嗦,連忙先發製人道:“慕逆黑,你想想你哪次送我禮物,我像你這樣婆婆媽媽推三阻四的了?算我求你了,你行行好,收下這塊石頭吧?”
他無奈地翹了翹嘴角:“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敢不收嗎?”
我笑:“你要幹脆一點,我至於浪費這麼多口水嗎?平時看你做事挺痛快的呀?怎地今兒這事上卻扭扭捏捏,跟個娘們兒似的!”
他眼瞳一深,身體向前傾了傾,將臉整個兒貼近我,神情曖昧地問:“夏小白,難道沒人告訴你,千萬不要對一純爺們說‘娘’這個字麼?這樣,後果很嚴重。”
我嘴一咧,反問:“你說的純爺們在哪兒?咦?我怎麼沒——”看見!
最後兩個字剛冒出喉嚨裏,就被他一口吞了下去。
扶著我的肩將我慢慢放倒在床上,他半壓在我身上細細密密地吻著我。
但,僅止於吻。
纏綿稍許。
抬起頭,他恨恨地咬了一下我的鼻頭,唇貼著我的耳朵,呢喃著問我:“現在知道在哪了吧?”
我就算再不識時務,也知道此時應該乖乖地點頭答:“恩!爺,您就一比純淨水還純的純爺們!”
他笑,眼角彎彎,唇角翹翹。
所以說,男人都是孩子,需要哄嘛!
見他現在心情正好,我抬手捏了捏他的臉,放軟了聲音,低哄著他:“黑鍋,閉眼好好睡一覺吧?”
他眼神清洌地看著我,在我額上輕琢一下:“小白菜陪我一起睡。”那語氣,竟帶了幾分撒嬌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