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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說最後一次……」男人陰惻惻地盯著她,意有所指地道:「永遠、永遠都不準背叛我。」語畢,還懲罰似的咬上她脆弱的耳垂。

她輕嚷了聲痛,但仍然無法引起他的憐憫溫情。

「我不會,不會背叛你的。」她信誓旦旦地保證,換來的卻是男人唇畔的一記冷笑,以及更加惡劣粗暴的對待。

他張嘴攻向她柔嫩的唇、纖細的頸子、白皙的肌膚,在上頭留下許多青青紫紫的咬痕。

爺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擁抱自己時向來輕柔體貼,從不會像今天這樣……粗魯!如君蹙著眉,極力忍受男人像是刻意弄疼自己的擁抱。

齊燁製住她的雙手,以冰冷無溫的眸子欣賞著她痛苦蒼白的表情,非但一點都不得意,胸口反而更加憤恨不快。

這該死的丫頭,居然膽敢將他玩弄於股掌間!原本以為自己冷落她一段時間,會讓她有所警覺,稍稍收斂放蕩的行止,卻萬萬想不到,她竟會這樣明目張膽地,在光天化日之下與姘夫眉來眼去!

想起那個令人渾身血液逆流的畫麵,他不禁眯起鷹眸,俯下`身將她的臉扳向自己,用力吮咬她那早巳紅腫的唇瓣。

永遠、永遠都不準背叛我——

在她神誌飄遠前,仿佛還能聽見男人那低沉冷酷的嗓音,恍若警鍾一般,不斷在腦中回蕩……

第九章

那一天,剛入夜便下了一場大雪,原本還能窺見美麗琉璃屋瓦的樓閣亭榭,一夕之間卻全變成白皚皚的一片。

如君忍著前一夜被男人折騰出的渾身酸痛,拉緊了身上的大氅,以極不自然的姿勢龜速地走在長廊上。

昨日她完全沒預料到爺會突然將自己拖走,在措手不及之下,也沒能跟阿乙哥交代一聲,便把他扔在小門那兒了。不曉得他後來等了多久,昨兒個那麼冷,對他實在怪不好意思的……

憶起齊燁莫名所以的舉止,她除了納悶之外,還是納悶,怎麼也猜不出他為何發那樣大的怒氣,還一直喃喃地反覆念著「不準背叛」。

然而無論她堅定地向他保證了多少次,似乎都隻是讓男人更加光火。

昨日的他猶如負傷的野獸,對於所有靠近的人發出低咆怒吼,以攻擊的舉動來發泄心中的憤恨……

在她見到他之前,爺究竟遇上了什麼人,又聽到了什麼話語?如君絞盡腦汁,仍是沒個頭緒。

她曾經聽常大娘說過,大家都以為前任夫人是得了重病過世的,其實是跟情夫私奔,客死異鄉才被人送回來……該不會是那個情夫又出現在他麵前,讓他記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吧?她專心地推敲著,沒留意有人正緩緩步向她。

「娘,你要去哪兒?」齊維由長廊的另一端走來,訝異地瞅著她道:「今天真有那麼冷麼?你都穿了大氅還不夠?」

瞧她把衣領拉高遮住半邊臉,還揪得緊緊地,又彎腰駝背,走得比老牛拉車還要慢。可是,他並不覺得今天有那麼冷啊?齊維實在感到一頭霧水。

被他這麼一問,如君一張小臉霎時紅到頸子去。她怎麼能跟他說,這是他爹太過粗魯的原因?!

「是啊,我冶得很呢。」她隨口回答,很快地上前勾住齊維的手臂,不由分說地扯著他繼續往前。「你來得正好,我有事要找你商量,咱們到書房去談。」

書房?「可以是可以,隻是……」他才剛從那兒逃出來呢!齊維苦著臉,但看見她那凝重的神色,終究還是勉為其難地跟著她走。

剛才爹爹突然來找他背書,現下應該不在裏頭了吧?齊維戰戰兢兢打開書房的門扉,小心翼翼地左右檢查了一會兒,才鬆了口氣,和如君一同進去。

「你要跟我商量什麼?」他倒了兩杯茶水,拿著其中一杯坐下慢慢啜飲。

「維兒,你有……有二十兩麼?」如君用力捏著茶杯,支支吾吾地道:「能不能借我?我、我有急用。」

光是要開口借錢,她就需要凝聚好久好久的勇氣才能成語,更何況是向自己的晚輩——甚至是維兒伸手!話才剛落定,她就已經筋疲力盡,緊張得幾乎快要崩潰但不管如何,她一定要湊足這筆錢。隻差二十兩爹爹的病就能治好了,就算維兒沒有這麼多銀兩,她也得拉下臉來,再找別人借去!

「嗯,我有啊,你現在就要麼?」見她萬分感激地點點頭,他立刻起身到內室去取。

如君欣喜若狂地低下頭,由衷感謝天上的神明,也感謝齊維並沒有多加追問。

然而繃緊的身子一旦鬆懈下來,她便敏[gǎn]地察覺到,有股灼熱危險的視線正源源不斷地刺向自己的後背,仿佛有人在暗中偷偷監視著她似的——

她不禁打了個寒顫,但環顧整間書房一周,卻什麼也沒發現。

是自己太多心了吧……她垂下螓首,喝了口茶水定定心神,這時候,齊維也正好從內室裏走出,並將包著的二十兩的包袱交給她。

「謝謝,我一定會還你……一定會……」如君萬般珍惜地抱緊了包袱,激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我、我還有一點事,先失陪一下,等會兒再回來跟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