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段(1 / 3)

搖頭,這丫頭真是孩子脾氣,經不起逗弄。不過,越是這樣,越讓他興致勃勃。她那副迷惑不解的無邪樣子,實在惹人憐愛。

許慕蓴繞過廳後的假山,忐忑不安地站在廳前,雙手交握於身前,手指絞在一起。爹爹,那個在出嫁前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的爹爹,卻在冬至節驟然來訪。她不會認為這是爹爹關心她,特地過府來訪。

“怎麼不進去?”周君玦見她局促不安地躲在門口,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往前一推,這丫頭連見自家爹爹都會害羞。

許慕蓴被推了個措手不及,腳背勾在門檻上,臉朝下……

“娘子,叫你不要毛毛燥燥嘛,要是摔了為夫會心疼的。”周君玦忙攬住她的腰,把她往身上一貼,暖玉溫香抱滿懷,趁機靠在頸後偷偷聞了聞她迷人的體香。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往她身上靠。

故意,他絕對是故意的……許慕蓴惡狠狠地瞪他,這下又該被數落了,這個害人精!

果不其然……“慕蓴啊,大娘跟你說過很多次,周家是大戶人家,不比咱們許家,萬事都不可毛手毛腳壞了規矩,你瞧你這樣子,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曹瑞雲高傲地坐在廳堂的客座,眼神挑得高高地,把許慕蓴貶得極低。

隨即換上一臉媚笑,朝周君玦諂媚道:“周公子,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小婦人管教無方,還請您多包涵。”

許慕蓴掰開周君玦攬在她腰間的手,手肘不忘往後一捅,疾步行至許茂景和曹瑞雲的跟前,身子揖了揖,頭壓得低低的,喚道:“爹爹,大娘。”

許茂景寒著臉不發一言,曹瑞雲見她臉帶紅霞,頭髻淩亂,不免又是一頓數落:“慕蓴啊,這冬至節人來人往的,你這關在房中縱情聲色,成何體統?”

許慕蓴眉頭深鎖,低著頭任憑她數落。自小至大,被曹瑞雲數落的次數多了,也就成了習慣,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當聽聽念經陶冶性情,隻要不觸及筋骨,她才懶得跟她多費唇舌。鬥嘴吵架是力氣活,還不如留著力氣多吆喝幾聲賣點茶葉蛋,跟她費這些勁又賺不了錢。

“一點為人|妻的樣子都沒有,還好是小妾,不然多招人笑話啊。”曹瑞雲打壓許慕蓴也成了習慣,不分時間不分場合。

許慕蓴聽得耳朵長繭,不痛不癢,不頂嘴,不反駁,她念過自會消停。雖然她不在許家,大可不必受她約束,可是娘親和弟弟還在許家,她要是頂撞曹瑞雲,娘和弟弟免不得遭她虐待欺壓。

可這裏畢竟是周家,許慕蓴聽得,周君玦卻不見得樂意。他慢悠悠地踱至許慕蓴身後,“許夫人,今日來訪多有怠慢,是君玦的不是,怕娘子著涼,非讓她在屋裏呆著。”舉止親昵,一副鶼鰈情深、舉案齊眉的恩愛模樣。

曹瑞雲先是一怔,隨即恢複常色,附和道:“慕蓴身子骨是不大好,應該的應該的。”

“來,我們過去坐。”周君玦拉著許慕蓴坐上主位,看得許茂景和曹瑞雲一愣一愣的。這小妾曆來是沒有坐主位的規矩,雖說這周家沒有正室,也不容小妾上堂越矩。

許茂景見許慕蓴微一抬頭,眼眶的瘀血處一覽無遺,不免出口一問:“慕蓴,你這……”

“嶽父大人休怪,君玦沒輕沒重,床榻間一時傷了娘子。”周君玦不忘趁機坐實他們之間的即成事實,讓許慕蓴無處可逃。他就不信收服不了一個小妾。

許慕蓴迷茫地瞅了他一眼,這叫什麼意思?為何爹爹和大娘瞅她的眼神如此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