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蓴沉默不語,防備地睨了他一眼。
“不知道嫂子還願不願意繼續經營錦囊妙記?”倪東淩深知此時此刻的身份微妙,也不便多做解釋,便開誠布公。“要是嫂子還願意繼續,東淩願效犬馬之勞,以助錦囊妙記成為臨安城第一繡坊。”
“真的嗎?”趙禧掩飾不住的興奮,愈發明豔動人的俏臉上洋溢著甜美的笑容。“我們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
“不必了。”許慕蓴心中一沉,淡淡地拒絕道,“倪公子的好意,慕蓴心領了。郡主,我先行回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說罷,拍了拍馬車示意車夫回城。
留下略顯失望的趙禧揪著倪東淩的衣袖左右搖晃,噘著粉唇喃喃道:“你真的不告訴她?”
“不能告訴她。萬一事情敗漏,葉律乾就會找我的麻煩,子墨也將永無翻身之日,那便真的是功虧一簣。”倪東淩負手遠眺,馬車輜輜遠去,揚起的灰塵迷蒙了原本寬闊的官道,顯得那般不真實。
他清冷的目光略略一轉,不遠處的樹蔭下暗影浮動,唇角浮現一絲了然的冷意。
三年來的一切就好象是夢一場,還隻為了平靜地轉移盛鴻軒的資產,不曾想卻是為周家的變故做了萬全的準備。
如今再度回到臨安,他倪東淩已是身背萬夫所指的罵名,萬般不得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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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漸西沉,寒風四起。
許慕蓴離開後沒有立刻回尚書府,而是堂而皇之地走進子期的府中,她知道暗處有人尾隨而至,將她的行蹤即刻送至葉律乾處,她仍是不避不閃地叩開子期府上的大門。
“娘……”欣兒正在書房練字,一聽見許慕蓴來了,抓著毛筆衝了出來,一個不留神墨汁劃在粉嫩的小圓臉上。
多日來陰霾的心情隨著欣兒天真爛漫的笑容而宣告終結,許慕蓴噙著淚將她抱起,哽咽道:“欣兒,想娘親了吧?”
“想。”欣兒用力地點了點頭,小胖手覆在許慕蓴的臉頰上,手上的墨汁也沾到她的臉上去,兩母女相似的麵容,同樣的印跡,無法割舍的血肉至親即使連平日裏看不慣的邋遢也變得美好起來,看得迎上前來的許子期暗自歎了口氣。
“娘,娘,娘……”被子期抱著的雯兒一看見許久不見的母親,扯高嗓子清脆的童聲回蕩在翰林學士府內,帶著一絲無奈的悲涼。
“雯兒。”眼淚奪眶而出,刻意壓抑的不舍傾巢而出。“雯兒乖,有沒有聽舅舅的話?”
“娘……”雯兒下個月才是周歲,隻會興高采烈地喊娘,平日無論教她什麼,最後都會變成“娘”。
“姐……”子期皺著眉喚了一聲,欲言又止。
許慕蓴最疼的便是子期,從小相依如命,隻期盼有一天他能出人頭地,而今他已是官居三品,雖不至於權傾朝野,但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再也沒有人會看輕他,欺負他。
“子期,以後你不要再去找葉律乾。”保住了周君玦的命,她還要為子期考慮,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不能因為她而功虧一簣。
“不行。我不能讓你嫁給葉先生,我會用盡一切辦法請求皇上拒絕他的要求。”
“子期,聽姐一次吧,從小你就聽姐的話。”
“姐,我長大了,我有能力可以保護你,不需要你依附別人委曲求全。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可以讓皇上收回成命,把姐夫接回來。”
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