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忽然顯得淒涼。
唐天霄為部屬的失職驚慌失措,並懷疑是守護清嫵的暗衛中出了奸細,大動幹戈地抓了好多人,一一地細細盤查。
而唐天重隻是驚痛地發現,他的心,空了。
沒有得到時,他擁有㊣
或者,從被唐天重淩逼,到不知不覺中丟了心,到唐天祺、唐天霄的聯手暗算,到雪地裏的相攜奔逃,才是一場真正的夢?
夢醒來,我還在大周皇宮中,還是唐天霄的妃子,還是唐天重陰謀陽謀不惜一切要抓到掌心的寧昭儀?
我問:“這是什麼藥?”
凝霜微笑著答道:“毒素已清,這都是固本益氣生肌補血的藥了吧?太醫說了,昭儀剛剛小產便奔波勞碌,又中毒受傷,如果不好好調理,可就落下一世的病根了。”
舌尖的苦澀刹那席卷全身,我慌亂地抬頭四顧。
怡清宮比記憶中收拾得更是整潔雅致。
天水碧的絲帳,靛青的輕帷,連帷後立的一架漆木雕花絲繡屏風都是旖旎風光。
大朵粉蓮,大片荷葉,輕裳照水,盈盈欲語。葉下有鴛鴦成雙,交頸而浴,意態安閑。
屏上用黑色絲線繡了詩。
青荷蓋淥水,芙蓉葩紅鮮。郎見欲采我,我心欲懷蓮。
江南小曲溫暖的韻律仿佛在那栩栩如生的畫卷中蕩了開來,悠悠的曲調中,我竟隻想起了唐天重。
他柔軟著眉眼,低低而蠻橫地說道:“我們生個男娃娃,須得像我,再生個女娃娃,也得像我,才不被人欺負了去。”
“唐天重……在哪裏?”
我直著嗓子說出了這句話。
一個不論我是生是死都不許我離開的人,怎麼肯放任我來到唐天霄的身邊?
而且……是在皇宮之中,原本應該被唐天重的兵馬所盤踞的皇宮之中!
凝霜遲疑,然後與沁月對視一眼,不敢答話。
那中毒後的憋悶又絞到心口,我沉重地呼吸著,卻還是陣陣地透不氣來。
“他……敗了?傷了?是不是……是不是已經……”
那個字,我不敢吐出,也不敢想象。
我隻是睡了一覺而已,一個沒敢指望能醒過來的長眠而已。
不論我生死,原來的局勢都應該按著原來的方向往前發展才對。
他已突出重圍。
他手上尚有十八萬精兵。
他甚至可以拿到我脖上的荷包裏的東西,得到另一支絕大的助力。
他沒道理敗,沒道理死,就如我沒道理又跑回了這曾困我三年的皇宮中一般。
可我下意識地摸向胸`前時,荷包中的硬|物依然掛在原處。
那是一塊虎符,代表著攝政王暗中經營的另一支精兵。
在我們奔逃的路上,他還心心念念記著這個可以立刻讓他穩居上風的虎符。
他那樣權欲熏心,連做夢都想著為母報仇,登上九五至尊,可後來竟沒有將它拿走!
凝霜、沁月依然不敢回答,而屏風後卻傳來年輕帝王意氣風發的輕笑。
“清嫵!”
他從屏風後轉出,依然一身淡黃的家常裝束,連腰都不曾束,那樣斜飛著狹長的鳳眸,懶洋洋地走到我跟前。
我的嘴唇蠕動了好久,才能艱難地擠出字來,“皇上……”
唐天霄湊到我麵前,細細地打量著我,眉眼間的笑意便更見深濃。
“嗯,還不錯,看來這條小命終於被朕撿回來了!”
我盯著他光彩熠熠的眼睛,連句虛偽的簡單問候都懶得說,單刀直入問道:“唐天重呢?”
他果然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