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對自己狠才讓旁人心驚膽戰,難怪太後能坐到今天的位置。

所以說,太後以他幾個弟弟妹妹全家數十口性命相威脅,絕對不是嚇嚇他就算了吧?

鄧安心裏大哭。

“鄧安,哀家說的,你可聽明白了?”太後淡淡問道。

鄧安神色一凜,忙道:“奴婢聽明白了。”

“聽明白就好,你且下去吧,哀家等著華貴妃給我辦一場熱鬧的壽宴!”說到最後,太後神色狠厲無比。

鄧安躬身退下,出了房門才敢悄悄擦去額頭滲出的冷汗,待他走出慈寧宮大門,已是麵色平靜,和往常別無二樣。

“太後,您這樣太危險了。”慈寧宮裏,喬嬤嬤跪下來哀求,“就算您想要皇上責罰華貴妃,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啊。”

太後看著跪地的喬嬤嬤,表情波瀾不驚:“喬嬤嬤,你且起來。”

喬嬤嬤了解太後脾氣。聞言默默站了起來,就聽太後緩緩道:“哀家這樣做,讓華貴妃討不了好是一樁,但並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迎上喬嬤嬤不解的眼神。太後一字一頓道:“哀家要逼皇上見皇後!”

“太後?”

太後站起來,緩緩走到紗窗旁,低聲道:“鄧安的話,你聽到了吧?不管小皇子還在不在人世,哀家必須首先確認一件事。那就是皇上對當年的事想通了沒有。如果皇上依然怪罪皇後,那麼這件事就隻能爛在肚子裏,提也不必再提。如果皇上意識到當年是錯怪了皇後,這些年亦暗暗後悔過,哀家才好謀劃把華貴妃做的這些事捅出來,讓那個蛇蠍心腸的賤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說到此處,太後終於維持不住平靜的表情,抬手按了按眼角:“哀家走到今天,手上同樣沾染過人命,可再怎麼樣。從未對不懂事的孩子下過手!華麗君那個賤人,竟命鄧安把才出生的小皇子活活掐死,哀家隻要一想到小皇子孤零零躺在木桶裏,最後小小的身子悄無聲息沉進了冰涼的河裏,就心如刀割。”

喬嬤嬤聽了心下難受,忙勸慰道:“太後,小皇子有真龍真鳳之氣護身,吉人自有天相。說不準啊,現在已經長成了翩翩郎君。”

“對,但凡有一絲希望。哀家就決不放棄。喬嬤嬤,明日你就以替哀家捐香火錢的名義出宮把事情交代下去,哀家要先查遍京城二十二歲左右的男子!”

“是。”

“對了,那貌醜的就不必浪費時間追查了。”太後補充一句。“馮氏女以美貌賢淑著稱,皇上亦是龍章鳳姿,怎麼可能生下醜兒。”

喬嬤嬤……

太後這麼自信,她真是服了!

“可是太後,您要以身試毒,奴婢還是不放心……”

太後擺擺手:“此事不必再糾結。哀家心裏有數,那個鄧安亦有分寸。嗬嗬,喬嬤嬤,剛剛哀家話沒有說完。不讓鄧安知道哀家不隻是會躲在自己屋子裏怨念度日的老太婆,你以為他會老老實實替哀家辦事嗎?”

喬嬤嬤這才心悅誠服,不再多言。

長春宮裏,華貴妃聽了鄧安的稟告大驚:“什麼,太後說壽宴不必大辦,但希望能見到國師?”

鄧安低眉斂目:“是,太後是這樣說的。”

華貴妃狠狠一拍桌子,氣怒難消:“這個老太婆,她這是故意為難本宮!國師是什麼身份,這麼多年不出世,就連皇上恐怕都不能隨時把人請進宮裏來,她提出這種要求,分明就是想看本宮的笑話!”

“那娘娘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