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洪喜心中咯噔一下,更不敢接話了。
嫡皇子,秉承天命……皇上這是出於對嫡子天生的重視,還是對太子的不滿已經到了極點?
“朱洪喜,叫錦鱗衛暗衛長來。”^_^思^_^兔^_^網^_^
朱洪喜暗暗心驚。
錦鱗衛分明、暗、內三衛,短短數日,內、暗兩位衛長已經接連被召喚,貌似平靜的皇宮早已風起雲湧。
不多時,一個眉眼普通的男子出現在昌慶帝麵前,單膝跪地:“請皇上吩咐。”
“玄影,你即刻召集所有沒有差事的暗衛,徹查京城及四周郊縣年滿二十二歲、生於四月的年輕男子。記著,凡是身世不同尋常的務必要重點標記出來。”
“是。”
昌慶帝揮揮手,男子躬身而退。
“等等。”昌慶帝喊住暗衛長,“朕想盡快知道結果,為了節約時間,麵容鄙陋的就不必追查了。”
向來沉穩低調的暗衛長怔了怔,這才退出去。
朱洪喜死死低著頭,猛抽嘴角。
這世道,還給不給醜人活路了!
數日後,負責徹查太後中毒一事的錦鱗衛內衛長把一個冊子呈到了昌慶帝龍案上。
昌慶帝翻閱過後,把小冊子狠狠擲於案上,沉聲道:“帶華貴妃來見朕!”
室內氣氛凝重,華貴妃走進來時,心中一沉。
“皇上——”
昌慶帝示意朱洪喜把小冊子拿給華貴妃看。
華貴妃伸手接過,一張張翻閱,到最後已是汗流浹背。
那小冊子上記載著近二十年來長春宮悄無聲息被處置的奴婢們。無一例外,那些人都是中了夾竹桃的毒而死。
用這種方式把不老實的奴婢們神不知鬼不覺處理掉,她一直是滿意的,而此刻,小冊子上記載的每一條人命,卻成了她毒害太後的有力指控。
華貴妃一下子癱倒在地。
“華貴妃,你還有什麼話說?”昌慶帝看著曾經的寵妃,隻覺心中發堵。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究竟是怎麼狠下心腸害了一條又一條性命,這其中還包括他的嫡子!
“皇上,臣妾雖然知道夾竹桃有毒,用它處置過一些犯事的奴婢,可太後的毒,真的不是臣妾所下啊!”
華貴妃哭得梨花帶雨,跪行到昌慶帝跟前,伏地慟哭:“皇上,您想想,臣妾沒有任何理由害太後啊。臣妾是太子的生母,已經貴為貴妃,於情於理都沒有害太後而讓自己置身險境的理由。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昌慶帝居高臨下看著華貴妃,冷笑,一字一頓問道:“難道不是因為,你怕太後有朝一日從皇後那裏得知你曾害了嫡皇子的事嗎?”
華貴妃大驚,好一會兒才找回聲音:“皇上,您說什麼?”
昌慶帝疲憊閉了閉眼:“華貴妃,到這時候你還要蒙蔽朕嗎?傳鄧安——”
不多時鄧安現身,默默跪下。
華貴妃徹底白了臉,等鄧安在昌慶帝的問詢下再次說起往事,自知有口難辯,厲聲道:“鄧安,你這個吃裏扒外的狗奴才,本宮絕饒不了你!”
“夠了!”昌慶帝麵無表情,眼底一片悲涼,“華貴妃,你謀害嫡皇子在先,毒害太後在後,更是毫無慈悲之心,手上沾染無數鮮血。這樣的你怎麼配主持後宮,更不配將來入主慈寧宮!”
昌慶帝背過身去,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