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出現在張簡陽身邊的朋友,全都是自己篩選認可後的人。
可能是因為張簡陽的生活是自己得不到的,他有些羨慕。
盤寧現在所來往的朋友,被強硬要求繼承家業的,不在少數。張簡陽雖然也被要求繼承家裏的公司,但從沒有被操控過人生。像盤寧他們這樣的家庭,做出的選擇都是由不得自己的,大學念什麼專業、要交往的是什麼樣的人、甚至配偶的人選,都已經被規劃得仔仔細細。
但是張簡陽不同,他大學學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專業,交往自己感興趣的朋友,他甚至可以坦然地把自己性向掛在嘴邊。
準備念大學的時候,他曾經聽張伯伯在飯桌上說過這麼一席話:“做生意什麼時候不可以學。他隻要願意接手公司,那一切等到他接手公司的時候再說嘛。孩子有自己感興趣的東西,老盤你也不要太強硬了。”
後來張簡陽依自己的興趣去學了設計,他規規矩矩走著父親安排的道路。他曾經也有過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但是到底是什麼,他已經記不清楚了。
所以在張簡陽的父母和自己的保護下,張簡陽可以說活得是單純的。他縱然知道那些生意場和同性圈子裏的汙糟,卻從沒有機會去體會。
但是麻煩的是,張簡陽在性/事上很開放,所以盤寧不得不操起了這份心。
幾人吃好了飯,有人提議到酒吧坐坐。吧台前,張簡陽遞給徐亦煊一杯酒,禮貌地問道:“可以請你喝杯酒嗎?”
徐亦煊靦腆接過,嘴角帶笑,眼裏有些閃爍:“當然可以。不知道表哥他們哪去了,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他們不在不是正好嗎?”張簡陽遞給他一杯酒,看進他的眼睛。
徐亦煊有些緊張,掩飾著喝了一口酒。眼前男人釋放出的魅力讓他有點招架不住。
張簡陽突然伸出手,用拇指擦過他嘴角的水光,見他並不排斥,輕輕在他唇上撫弄:“別緊張,喝慢點。”
徐亦煊紅著臉放下杯子,有些無措。
“你臉很紅,是不是裏麵太悶了,不如我們出去吧?”
徐亦煊當然知道他的意思,自己雖然經驗不多,但是如果已經進行到這一步,也沒必要再扭捏,對張簡陽說了句好。
撩撥,試探,你情我願。兩人到達酒店的時候,張簡陽終於放下心來。看來自己的功力還在,和鄒硯的事,隻是意外。
嘩嘩的水聲從衛生間傳來,徐亦煊正在洗澡,半透明的玻璃可以清晰看到他的身體。可張簡陽的注意力卻完全沒有被這旖旎的畫麵所吸引,沉浸在自己思緒中。
送到嘴邊的一塊肥肉,忽然自己跳走了,張簡陽有些不甘。
直到徐亦煊乖巧舔舐他的時候,他也還在想,如果此時身前的人是鄒硯就好了。
周末,張簡陽在床上賴著不肯起床,突然接到一個陌生來電,意識不清地接了起來。
“你好。”說完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還在睡覺?”聽筒裏傳來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是鄒硯。
張簡陽一下子就清醒了,忙回道:“沒,已經醒了。”
“聽劉秘書說你找我?抱歉,美國的公司有些急事,沒來得及告訴你。”
“也、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告訴你,我的眼睛已經完全恢複了。”
“是嗎?那值得慶祝。我今天的飛機回國,能不能邀請你共進晚餐呢?”
張簡陽聽到這,心跳突然有些急促,今晚就是個最好的機會。他一定要趁機叼走這塊肥肉,結束這牽扯不清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