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簡單地想了一些,覺得這件事實在是太過於複雜,暫時也根本理不出一個頭緒來,隻是狐疑地看了十三和薛一眼,然後說:“既然這裏養的是活人,可是活人又在哪裏?”
薛也不去管十三,隻說:“這就得看這裏擺的這個是什麼局了。”
說著他已經往石棺邊上走,而我卻並沒有跟上去,隻是來到了十三身邊問他道:“你這是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十三卻忽然看著我,看了一眼走向前的薛,然後輕聲和我說道:“你是如何知道那句——呔多嗱咿牟哈的?”
我看著十三,隻覺得他這個問題似乎已經包含了太多的潛台詞,我不禁問道:“你當時不是暈過去了嗎?”
十三眼裏卻閃爍著淩厲的光說:“我裝的,我聽見了你們的對話,你怎麼會知道那句話的?”
我記得薛的叮囑千萬不能說,隻是卻不知道薛這樣做倒底是為何,而十三這樣追問又是為何,我於是回答說:“當時我被他掐著喉嚨根本已經呼吸了不過來,腦袋昏昏沉沉地就忽然浮現出了這句話然後就念出來了。”
十三說道:“當真是你自己想起的,沒有人告訴過你?”
我說:“十三你這是怎麼了,什麼時候你竟然這樣疑心了,再說了你一直都在我身邊,有人告訴我你不會不知道。”
十三想了想,大致覺得也是,於是這才放緩了神情,然後說道:“這句話可不能隨便對人說的,你要記住了。”
被十三這麼一折騰,我反而覺得好奇了,於是問道:“你知道些什麼,別瞞著我。”
十三卻說:“我這不是瞞你,而是不敢說,等我膽子再大一些不怕的時候估計也就敢和你說了,現在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多說半個字。”
我見十三甚少說得這麼鄭重其事,於是便信了,隻是對這句話更存了很大的疑影兒,心中計較幾番也沒有個著落,最後也隻好作罷,我於是說:“你就別為這件事煩惱了,我見你從剛剛開始就心不在焉的,真不像你。”
聽完十三哈哈一笑說:“無論什麼人也會有煩心的時候,隻是我的確被你嚇到了,看來以後在你身邊還得小心著些,一不當心就會被活活嚇死。”
雖然這隻是十三的一句玩笑話,但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向來是知道十三說話的方式的,於是更加疑惑了,就這樣一句話竟然把十三嚇成這樣,而就像他自己說的他剛剛是裝暈,那薛呢,估計也是八九不離十吧。
我不知道十三的心結是否已經解開,但是之後他總算又變回了那樣的性子,和薛也就顯得不那麼生分了,我總覺得薛就已經是一個冰坨子了,如果十三再鬧社麼別扭,這一路上不是悶聲沉氣的就是一直壓抑著,那該有多難受。
我們走到石棺邊上的時候隻看見這些石棺與我們見過的石棺又很不同,沒有棺蓋,可是卻也沒有棺槽,這石棺石階就是實心的,隻是在上麵雕刻出了一個人的形狀,也談不上栩栩如生什麼的,充其量也就是看著有一個人的輪廓罷了,更別說精致了,我見了才說道:“原來並不是真的石棺,隻是外表做成這樣,還用雕刻替代了人。”
隻是我卻發現薛的表情卻並不輕鬆,相反倒是有一些沉重的味道,他聽見我這樣說隻說了一句:“隻怕沒那麼簡單。”
十三則在我旁邊拉了拉我的衣服,然後示意我看中間的鎮屍塔,這鎮屍塔是用銅鑄起來的,有兩丈來高,分為八層,每一層都做的和真的沒有多少兩樣,可能是一開始我們站著的角度就不一樣,我偏偏就沒有在這銅塔裏麵看出任何不尋常來,可是十三卻看到了,他拉我衣服示意我看的也正是這點不尋常。
於是我偏頭依著他的方向看了,卻正好從銅塔的一層縫隙裏看到了裏麵,但是裏麵黑洞洞的也看不分明,我隻看見似乎有東西在裏麵,於是便問十三:“那是什麼?”
十三說:“你用手電照進去仔細瞧瞧。”
我於是狐疑地抬起手電筒將光順著縫隙打了進去,可是哪想才照進去就看見一張臉掛在縫隙裏頭,乍一看到嚇了一大跳,連頭皮都一下子就麻了,等我看清楚了才發現是一個人頭。這時候薛來到我身邊將我抬著的手電筒壓下來說:“別照,小心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