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聽到他長歎一聲,費力地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對不起,春曉,對不起,我——”少伯猛得推開春曉,神情黯然地望著她,風吹著兩人的發絲,衣衫也隨之搖動。天地之間人無話語,靜靜地任風吹過。春曉在少伯的眼裏看到了她的影子,那裏還有少伯的絕望。

她有不祥的預感,“少伯,這幾天你是不是一直在這裏等我?是不是有重要的事要對我說,少伯,你不要嚇我,有什麼事快告訴我啊!”春曉急得眼淚快要掉下來,“少伯,沒時間了,我明天就要與狄青成親,少伯——”春曉腳底一滑,跪倒在地上。

少伯沒有去扶她,也沒為她擦幹眼淚。他的心何曾不是如刀在絞,都是因為他才傷了春曉的心。“春曉,我要走了。”少伯強壓著心中悲痛,他多想再次把她擁抱入懷,即使明天她會是別人的娘子,可是他的心會永遠在她身上不離不棄,永遠珍惜。“春曉!”林春曉眼淚汪汪地抬頭望著季少伯,“請,你不要恨我——”說罷他的身影便消失在春曉麵前,隻有茫茫竹海無邊無際一片綠色。

他的出現如同隻是一場夢,他從夢中來又回夢中去。風依舊吹,竹依舊動,竹有結,心不動。可人心卻千般動。在夢中看不清的那個人是他嗎?

一件外衫輕輕地蓋在春曉身上,滿含著淚的眼睛隻看到那團白色的光影,梅花清香還是冷冽清晰。狄青站在春曉身邊,正克製著自己的呼吸,他的白色馬匹正打著鼻響,噴著熱乎乎的氣息。“狄青,我——”

“不要說話,跟我回竹徑小居。”狄青扶起春曉。

“好。”春曉被狄青扶上馬,靠在他的懷裏,聞到他身上的梅花香又讓她放下心來。狄青輕輕的拉動韁繩,讓馬兒載著他們兩人朝竹徑小居走去,隻是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因為離開竹徑小居也沒幾天,所以裏麵的東西還是原樣擺放著。隻是多了一件東西,火紅色的嫁衣。狄青看到春曉在看嫁衣,便對她說:“是我讓入畫拿來的,我想你也沒有娘家,明日便從這裏出嫁也好有個說法。來你先坐下。”狄青扶著她座有床沿邊,“想躺一會兒嗎?”

春曉搖搖頭。

狄青歎氣,似乎想了很久才開口說道:“是因為他嗎?”春曉一臉驚鄂地看著狄青,“是因為他你不想與我成親了嗎?”狄青懷疑自己的決定還末便要了她的身,若是她反悔------“春曉,我——”

“不是,狄青,不是你想的那樣。”春曉情急之下雙手捂住狄青的嘴,“不要再說了,我跟他之間沒有任何事!”春曉不想讓狄青誤解,即使她明白季少伯對她有心,可是她卻不能回應他的情,“狄青,我隻愛你一個,我——”狄青輕拉起她的手親吻著她的掌心。又把她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注視著她的眼睛,“春曉,我相信你,我一直在等你說愛我呢!”狄青有些壞壞地笑著,“曉,你之前可從末對我說過愛字啊!”

“狄青!”春曉嬌嗔著怪著他,“你在戲弄我嗎?我要生氣了!”說著轉過頭不去看他,卻被狄青捏住下巴輕轉回來,“不似生氣,春曉告訴我為何你的眼裏為悲傷?”狄青的話語不多卻慎住了春曉。一時間整個人僵在那裏不會動彈。是啊,如果說季少伯的出現隻是一個意外 ,那麼她的直覺為什麼會把帶到竹林裏去,她知道少伯會在那裏等她嗎?還是為了想起那個從山崖上摔落下的——太子殿下!

“狄青,我總覺得太子殿下長得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可我就是想不起他長什麼樣了,他跟我會是什麼關係。可我一想到他便會覺得心裏悶得難受,好像我失去了一個重要的人,狄青,你明白我說的話嗎?那才是的傷心的原因。”春曉捂著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