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終於畫好了!”
突然在某個角落裏出現了一道興奮的聲音,張生閉著的眼睛猛然睜開,天空依然還是那個天空,轉過頭卻看見王林突然出現在了牆角裏,手裏拿著畫板雙眼正綻放著異樣的光芒。
“你......”
“啊,小生,你什麼時候來的啊?”
“這話應該是由我來問你的吧?”
“我?我很早就來了啊。然後就一直在這畫這個東西。對了對了,小生,你快來看看,我畫的怎麼樣啊?很漂亮很不錯的吧?”
見張生沒有起身的意思,王林便自己跑了過來,將手中的畫轉了過來遮住了他眼前湛藍的天空,張生保持著身體姿勢,仰望著畫。
金燦的太陽斜掛在湛藍的天空中,粉紅色的櫻花瓣漫天飛舞,在一條長長的坡道上,兩旁是茂密的櫻花樹,有一道身影正靜靜的站在樹下,微抬著頭,被樹葉割碎的陽光使得那身影亮暗分明,雙手舉在了胸前,捧著一朵櫻花。似乎是在微笑,一種幸福,滿足般的微笑。
望著正看著張生的王林,此時的王林正笑著看著他,要張生說他對這幅畫的感覺。
“還行吧。”
“什麼嘛,明明是很不錯的一副畫啊,我畫了好久的......”
“歌劇社辦的怎麼樣了?”張生突然移開了話題。
“他們說需要至少要有五個成員才行,其中一個還得是老師才行。老師我已經找到了,但是成員還少了兩個人,怎麼也湊不齊。”王林皺著眉頭說著,“好像現在的學生似乎都不喜歡歌劇社了......前幾年歌劇社可是很火的呢。”
張生重新閉上了眼睛,畫板被王林重新拿開,她說這幅畫是用來做海報宣傳的。
陽光,透過稀薄的雲朵一點一點的溫暖著大地,遠處的溪河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悄然的解凍開始重新的淳淳的流走。
張生用左手從旁邊的袋子裏拿出了沙琪瑪,朝半空伸出。
“應該還沒吃飯吧。”
“什麼?”
王林一愣,看著張生已經遞過來的沙琪瑪。陽光如琉璃般散落一地。
“啊!!!小生,我肚子超級餓!今天至少要三個麵包!”
還沒看見簡軼的人影,他的聲音就已經在耳邊響起,比前幾天的春雷更加的震耳欲聾。一貫的作風。盡管張生已經跟簡軼說過他有多討厭這樣。
“額......你好。”是簡軼驚詫的聲音。應該是看見了正要把沙琪瑪給王林的張生,看見了外人在這個“禁止入內”的樓頂所以才會詫異的吧。
“你好,我叫王林。”這是王林的聲音,張生沒聽懂王林的聲音裏透出的是什麼情感,隻覺得很輕,輕飄飄的似乎就像是一個“亡靈”發出的聲音的樣子。
“隻有一個,還想吃就自己去買去。不過,這是我在超市看見的最後兩個麵包,一個我已經吃了。”張生伸了個懶腰,把麵包朝之前簡軼發出聲音的地方扔去。眼睛至始至終都沒睜開,陽光也始終是溫暖的。
簡軼走到張生身邊,低下頭來在他的耳邊邪邪的笑著。
“喂,小子,怎麼連續這麼多次都看見你們兩都在這裏啊?你們該不會是......吧?”
陽光如琉璃般散落一地,粉紅的櫻花瓣像一隻隻小巧可愛的精靈在半空中翩翩起舞著。一年裏最初的風吹過,柔軟的長發輕輕拂動。琉璃般的陽光在眼中被飄動的長發一點點的被淩亂的割碎著。
“你認為,可能嗎?”
一絲的寒冷突然出現在了張生的心間。莫名其妙,毫無預兆的。簡軼也識趣的不再問下去了。
“小生他,我是跟他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到現在為止除了我之外,他還沒有相信,接受過誰。就連他的母親,他都沒有過。
其實小生很孤獨。即使有再多的人陪著他,在他的身邊。他還是會覺得孤獨。他習慣在熱鬧的場景裏一個人安靜的坐著。也習慣了一個人躲在一個安靜的地方。沒人會知道,會明白他是在想什麼。
小生從小就極度的缺乏安全感,安全感對他來說也許是件很奢侈的東西吧。他從不去相信任何人。也永遠不會接受任何人。有時候,隻是看著他的背影,你都能夠很清晰的察覺到他的寂寞,孤獨。
真的。就像他的名字那樣,張生,葬生。被埋葬了的生命。”
“那個…小生,能不能幫我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