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佳似乎想到了什麼,跑到門口的花壇裏,從裏麵找出一盒煙和一個打火機,然後又匆匆跑回來,塞給馬文。
馬文取出了一根煙,點上,吸了幾口之後,狀態好了很多。
片刻後,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說:“我的情緒不穩,交易無法進行下去了,你上樓去,把所有的股票都拋出去,我的交易密碼在抽屜裏的黑色筆記本扉頁上!快去,不要猶豫!”
“好!”梁晨晨站起身來,示意陸仁佳看好馬文,然後匆匆跑上樓。
她和馬文買的是同一隻股票,三天的時間裏已經上漲了百分之十五,看這個勢頭,應該還能繼續上漲。但既然馬文這麼說了,她猶豫了片刻,還是賣掉了。不過,她沒有完全賣掉,留了一小部分。這部分即便虧光了,她也沒有什麼損失。
接著,她又打開了馬文的賬戶,赫然發現裏麵不是想象中的一百多萬,而是四百多萬。對於借杠杆這種事,她也聽說過,所以一下子就想到了。“他這是要拚命啊!”梁晨晨歎了一聲。
由於股票處於上漲期,所以很快就賣掉了。最後一結算,馬文在這三天的時間裏,賺了六十多萬。梁晨晨又忍不住歎了一聲:“可惜了。”
等她下樓的時候,馬文已經坐在沙發上了,卻仍在不斷地抽著煙。梁晨晨也很討厭煙味,但這個時候無心計較這些。雖然半途而廢,但馬文無疑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的能力。
梁晨晨坐到他身邊,道:“我已經按你說的,全都賣掉了。”
馬文點點頭,把煙頭掐滅,低著頭不說話。
梁晨晨思慮了片刻,吩咐陸仁佳:“去那瓶酒來!”
馬文搖頭,“不想喝!”
梁晨晨仍然示意陸仁佳去拿酒,然後勸道:“有什麼話就說出來,要不,哭也行,我是不會笑話你的。”
馬文歎了口氣,道:“沒什麼,你不用擔心,過一陣子就好了。”
他越是這麼說,梁晨晨就越放心不下,“你要實在不願意跟我說……我認識一個心理醫生……”
馬文忙道:“好了,我沒事!你要是實在想聽故事的話,我就跟你說說。還記得我在醫院裏說過的話嗎?我雖然知道那不是張舫所為,卻還是說是他幹的,這是因為我知道他絕不會善罷甘休的。車禍的事雖然冤枉了他,但他跟這件事脫不了幹係。”
梁晨晨道:“這倒有可能,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你該怎麼辦?據我所知,朱莉的媽媽對張舫這個女婿很中意的,一直催著他們結婚。跟張舫相比,你就什麼也不是了。而且……”
陸仁佳拿了一瓶紅酒和三個杯子過來,然後嘭的一聲拔出了塞子。
梁晨晨繼續說道:“有件事,朱莉可能沒有跟你說過。剛才同來的那個男人並不是朱莉的爸爸,而是她的繼父。她的爸爸是個作家,後來跟一個話劇演員好上了,導致婚姻破裂,在朱莉上中學的時候,跟她媽媽離婚了。所以,朱莉的媽媽很討厭作家、演員之類的人,你恰恰又屬於這一類。當然了,我也是,所以她進來的時候,根本沒有給我們好臉色。”
“還有這種事?”馬文笑得很淒慘,接過陸仁佳遞過來的酒杯,昂起頭來一飲而盡。
“聽我說完,也許你就更覺得無望了。”梁晨晨似乎不是在安慰馬文,而是在打擊他,“朱莉的媽媽是個會計,所以你應該能明白朱莉為什麼會選擇會計專業了吧?但朱莉從小又受到爸爸的影響,對文藝方麵有濃厚的興趣。她一直在掙紮,直到上了大學之後,才漸漸有了自己的主見,於是大膽地輟學追求自己的夢想。當然,這也有張舫的功勞,沒有他的支持,朱莉也不會輟學。不過,他並非真心支持朱莉,隻是為了得到她而耍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