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君鬆,去看看是否還有糕點送來,一並拿過來了,讓白公子一次吃個夠了。”君傾輕輕撫了撫腿上小黑貓的腦袋,冷冷淡淡道。

“咳咳咳咳——”小白嘴裏正咽下一塊糕點,聽到君傾的話,忽地就被嗆住了,咳個不停。

偏偏這時還有一道冷冰冰的女子聲音道:“要咳出去咳,別在這兒吵了病者。”

“小緋城啊!你可真是太傷我的心了哪!”小白這會兒不咳了,反是做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你居然和那個瞎子一樣嫌我吵,當心我以後不和你們玩兒了啊!太傷心了,你們倆都是沒良心的。”

小白一臉悲憤傷心看向坐在另一扇窗子前邊的藍衣女子。

藍衣女子左手指縫裏夾著四根細細長長的銀針,她身邊的小幾上擺放著一隻寬口瓷碗,瓷碗裏盛著酒,她用帕子蘸了碗裏的酒,正擦拭著她左手指縫裏的銀針。

她擦得極為認真,就好像那銀針上沾著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似的。

隻見她非但頭也不抬,便是眼瞼都懶得抬,看都不看正傷心抱怨的小白一眼,隻又冷冰冰道:“你要是再多一句廢話,把你吃下去的我帶來的糕點給吐出來。”

這女子,不苟言笑,看起來本就冷冰冰的,再加上一身藍色衣裙,直給人冷得不近一絲人情的感覺。

“吃下去了還怎麼吐得出來!?”小白聽到女子讓他把吃下去的糕點吐出來,他頓時就從地上蹦了起來,那動作迅速得哪裏見著絲毫吃撐了動不了的模樣,隻見他一臉的不服氣,“再說了,那糕點可是小緋城你自個兒帶來給我吃的,居然還叫我吐出來!還講不講道理了你!”

女子終於微微轉頭看他,麵無表情道:“那不是給你的,是給阿離的。”

小白瞪著女子,忽然大聲道:“小鬆鬆!過來!”

君鬆立刻走到小白麵前,還不待說話,小白便逮著他擋在自己身前,而後就這麼往床榻的方向橫移去,邊移邊道:“小鬆鬆你別動啊,就這麼擋在我麵前啊,千萬要盯著那個瞎子腳邊的狗崽子,別讓它們撲過來!”

“……”君鬆被小白扯著,不得已同他一齊走著螃蟹步,一臉被迫的擰巴。

小白一挪到床榻邊,立馬踢了腳上的靴子就跳到了床上,跳到了床榻裏側,躺在了還在沉睡的阿離身邊,張開手臂一把就抱住了小阿離,委屈地嚎道:“我的小乖乖小阿離啊!你那瞎子爹和小緋城一起夥著來欺負我哪!這是要將我往死裏整了他們才甘心哪!”

小白那一副委屈的樣裝得可是十足十的像,君鬆在一旁看著,心裏由衷佩服。

君傾無動於衷,藍衣女子則是繼續低頭擦拭她手上的銀針。

小白本是在對阿離嚎,忽然又抬起頭來看向藍衣女子,笑眯眯道:“小緋城,要不這樣吧,我吐是吐不出來了,不如我給你拉出來吧?反正吐出來的和拉出來的模樣也差不了多少。”

君鬆隻覺胃裏一陣惡心,想吐。

寡言的君傾終是又道:“小白你可以走了。”

“怎麼著,你這是想把我和小鬆鬆支走好和小緋城獨處?”小白睨著麵無表情的君傾,得意道,“哼!你叫我走我就走啊?我偏不,我就要擱這兒看著咱兒子,你能把我怎麼著?”

小白說完,又抱著小阿離繼續委屈地嚎道:“小阿離啊,你爹見著了小緋城就嫌棄小白不好了啊!還是小阿離你貼心哪,不像你爹那麼討人嫌哪——”

小白不走,君傾卻是站了起來,轉身欲走,顯然是不想再聽小白這般沒完沒了的嚎。

君傾站起身的同時,那藍衣女子正將擦拭了無數遍的銀針插到自己梳得簡單的發髻上,也正欲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