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同於尋常的鐵蒺藜,這鐵蒺藜上的刺不僅尖利,竟還如箭簇那般帶著勾,使得就算將其從皮肉裏裏取出時也會將人折磨不已。

君華看著自己手上拿著的鐵蒺藜,看著上邊尖刺勾出的自己的血肉,看著那順著自己的手指流向自己掌心的血水,忽然之間眉心緊擰,隨即又轉頭看向站在老樹頂上的朱砂。

卻見得老樹頂上空有夜色,哪裏有人影。

院子裏,也沒有。

不見人,但依舊能感覺到凜冽的殺氣。

君華再次看向自己手上因取下肩上的鐵蒺藜而沾上的血水,目光沉沉。

隻見那本當是腥紅色的血水,此時竟是黑紫色的。

鐵蒺藜上有毒!

而朱砂身上不僅被鐵蒺藜劃傷,身上更還是釘著尚未取出的鐵蒺藜!

“小華……”小家夥在這時又輕輕扯了扯君華的衣袖,將君華的神思再次扯了回來,虛弱道,“小華你在嗎?”

“小公子,屬下在。”君華看著小家夥,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與尋常無異,以免小家夥聽出異樣來。

“小華,娘親呢……?”小家夥可憐兮兮的,“娘親說,說好快就來抱阿離的……娘親呢?”

“回小公子,朱砂姑娘她……”君華頓了頓,溫和道,“朱砂姑娘她很快就過來了,小公子再等一等就好,還是屬下先帶小公子回屋?”

“不要不要……”小家夥立刻搖頭,“阿離,阿離要等娘親……!”

“可是——”君華看著小家夥小臉青白得可以,這才小家夥不對勁,連忙伸手去碰碰他的額頭,隨即不安道,“小公子可是覺得身子熱燙得緊!?”

“小華,阿離難受……阿離想要娘親……”

君華正要安撫小家夥,就在這時,他身後的廚房門外燈火猛地一晃,在這猛地搖晃的火光之下,廚房門外忽然出現一人,黑衣蒙麵,如鬼魅一般忽然出現!

君華目光一凜,正轉身欲出手,然他的手根本還未來得及抬起,便見門外那人的眉心及額頭正中忽然生出一把刀來!

這把長刀,從此人頭頂劈下,劈開其頭骨,竟是要將生生將其的頭顱劈開成兩半!

可這長刀卻又停在了其鼻骨處,不再往下,隻見血水從那劈開的口子裏噴湧而出,帶著白黏的漿液一道流出。

看著那睜大得近乎暴突的對方的雙眼,君華胃裏一陣作嘔,險些吐了出來。

“娘親……?”小家夥此時又出了聲,隻見那嵌在門外那人頭顱正中的長刀明顯顫了一顫。

此時此刻,相府外,一道纖瘦的女子身影正急於離開相府。

隻見她的右手死死按著自己左肩,卻見那左肩之下空空如也,竟是——

沒有左臂!

沒有左臂,卻有血水從她那死死按著左肩的右手指縫裏狂湧而出!

------題外話------

突然覺得本人又血腥了,哦嗬嗬嗬~

白天工作太忙,晚上又睡得不好,實在是身心疲憊。哎……

☆、051、她隻是要活著

“娘親……?”小家夥抓著君華的衣袖,聲音細細地喚了朱砂一聲,語氣裏卻又是不確定,因為此時的他看不見,看不見院子裏的一地血汙,看不見廚房門外那被長刀劈開頭骨而顯得整張臉可怖到扭曲的黑衣人,也不看見這黑衣人身後身上滿是斑斑血汙的朱砂。

小家夥隻是感覺到他的娘親回到了他身邊而已。

也就在小家夥輕輕喚一聲朱砂時,那嵌在門外黑衣人頭顱正中的長刀明顯顫了一顫。

君華瞧得出,黑衣人鼻梁上嵌著的那柄長刀本是要將其頭顱從頂上直劈到脖頸,可卻停在了鼻梁處,如在其鼻梁上生出一把刀來一般,隻因那握刀之人手上再無如此力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