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肩頭打了一巴掌,又是沉聲道:“說話,沒多時間給你∴
不過小道雖頗為崎嶇不平,可這灰篷馬車看起來行駛得非但不顛簸,反是頗為平穩的模樣,看得出這趕車之人駕車技術之高。
馬車是阿離小家夥和君華的那一輛,馬車裏坐的自然便是阿離小家夥,駕車的,自是君華。
這本當是往遠離帝都更西南的方向駛去的馬車,如今竟又折回帝都來!
從那小鎮子到帝都,若以君華獨自駕馬的速度,最多一日便可到帝都,然現下他們已在路上走了兩日,距帝都仍有一大段的距離,倒不是君華不急,相反,他焦急到了極點。
可他再如何焦急也無用,馬車不能趕得太快,不然會巔到馬車裏的小家夥,他們又不便行官道,以防萬一,避免遇到追來的人,他更是不能帶著小家夥騎馬,以免小家夥照到太陽,且愈靠近帝都,他不僅焦急,更是警惕。
他無時無刻不要提防著隨時都有可能撲來的危險。
君華看著前方很快就要黑下來的天色,麵色異常凝重嚴肅,心中焦急如焚,也不知阿褐將話帶到給主人和白公子沒有,他這般擅自將小公子帶了回來,主上怕是要大怒,可若不將小公子帶回來,他又實在擔心小公子捱不住。
天黑之前當是趕不到帝都了,但在天黑之前一定要找到一個可以停下落腳歇息的地方,前方是有村子,但這等時候他與小公子不便到人多的地方,以免遇到不當遇到的人,而這小道不平,入了夜很是不好走,強行隻會顛簸,怕是小公子受不得。
君華下眼瞼上的青灰已經積成了青黑,這幾日他根本未曾好好合過眼,但就算他再如何困倦疲乏,他都要忍著撐著,他若倒下,那便無人照顧可憐的小公子了。
“駕——”君華的眉心擰得緊緊的,將手中的韁繩又一次打在馬屁上,馬車繼續轔轔往帝都方向而去。
馬車裏的小家夥自是不知道君華心中擔心的是什麼,小家夥隻知道自己很難受,隻知道自己很想爹爹和娘親,隻知道自己又給他的小華添了麻煩。
因為小綠綠回來後,小家夥又整整睡了一整日多些,直到今晨才醒來,可真是嚇煞了君華,想加緊速度趕路卻又不放心小家夥,總是走走又停停,停下來看小家夥是否有醒來,是否還好。
不過好在的是,小家夥今日醒過來的時間長了些,且醒來過後的精神亦好了許多,今晨他醒來的時間有將近一個時辰,與君華說了好些話,讓君華開心了不少,然君華心疼他,未與他說太多話,怕他舌燥而難受。
小家夥之所以變得有了精神,是因為小綠綠給他帶來了期待。
小綠綠告訴小家夥說他和小小嫩見到了朱砂,但是小小嫩將腿上的小信給在路上弄掉了,還是他小綠綠辦事牢靠,找到了朱砂並將成功地讓朱砂取下了信,但是……
但是那兩天下了雨,小信被雨水濕到了,小信上邊的字一個都看不清了。
本是在等著小綠綠好消息的滿心期待的小家夥在聽到小綠綠這般說時,他傷心得都快哭了,可他沒有,他想,但是不敢,他在想哭之前用小手用力地揉著自己的眼睛,然後小綠綠餓極,沒再繼續往下說什麼,而是跑去找君華尋吃的去了。
小綠綠給小家夥帶回了失望與傷心,但同時也給小家夥帶來了希望,隻不過當時他覺得好難過,身子好難過,腦袋也好難過,爬回到床榻上抱著他的胖兔子布偶與小木人躺下後很快又睡了去,根本就沒得聽小綠綠飽食之後想要接著說的話,自也沒有機會問小綠綠。
直到今晨小家夥醒來,君華停下馬車喂他吃了些幹糧喝了些水再喝了已經冷掉的藥讓他重新躺會到馬車裏的小小軟榻上後,小綠綠親昵地蹦躂到他枕邊,用毛茸茸的腦袋輕輕蹭著他的小臉時,小家夥這才傷心地和小綠綠道:“小綠綠為什麼讓阿離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