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極快,猝不及防。

“我先回去了。”吳宇先發製人,說了我要說的話。

“唉,你怎麼了呀?”我抓住吳宇的一隻胳膊詢問,不想放他一個人這般摸樣。在我心裏,吳宇和孫曉萌都是那種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人物,忽然的脆弱著實看得人揪心。

“沒事。”吳宇擠出一個難看至極的微笑,我甚至不想拿它跟“哭”作比較。

“撒謊!”我雙手張開擋住吳宇的去路,“沒事你幹嗎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快,說實話!”

“橙子,剛才是我魯莽了,不好意┆

“大毛哥,咱今天去吃什麼?”小弟甲屁顛兒屁顛兒上前。

“這個……要不……”大毛的眼睛掃過前方的一家酸辣粉店。

“大毛哥,咱今天吃點兒肉吧,兄弟們都好久沒開葷了。”小弟乙大義凜然地站了出來,對夥食問題提出抗議。

“想吃肉啊?成,咱今天去涮羊肉怎麼樣?”大毛一揮手,身後的眾小弟前赴後繼地跟隨。

“大毛哥,您看,那是飛哥嗎?”狀況外的小弟丙指著酸辣粉店裏的方飛,小弟甲和小弟乙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眼看大毛不守承諾走進了酸辣粉店,胸中的憤怒無處宣泄,兩人隻好拳打腳踢小弟丙,媽的,就你視力好,就你大嘴巴!

方飛坐的是一張四方桌,大毛和小弟甲乙各坐一方,被打得一瘸一拐的小弟丙可憐巴巴拖著殘軀進來,沒了座位,隻好孤零零在鄰桌坐下。

“方飛。”大毛自顧自從木桶裏抽了一雙筷子,一個漂亮的旋轉,筷子從大拇指轉到小指,又依次在每個指頭上轉一圈,動作一氣嗬成。

“飛哥。”小弟甲乙丙齊聲附和。

方飛從酸辣粉中抬起頭,見是大毛和他的幾個小弟,意興闌珊地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

“小毛,來吃飯啊?”

自打稱兄道弟以來,方飛總是叫大毛“小毛”。她的說辭是,大毛的小弟們都稱大毛為“大毛哥”,他們倆是平起平坐的兄弟,當然不能在稱謂上有高低尊卑之分,所以就用“小毛”這個昵稱,大毛則直接叫方飛的名字,隻讓手下的小弟們稱呼方飛為“飛哥”。

“怎麼了?一碗酸辣粉剩了大半,不像你一貫的作風啊?”大毛挪了挪板凳,挨著方飛坐下,習慣性扯了一下她腦後的“馬尾巴”。

“別鬧,今天沒心情。”

“喲嗬,有什麼話就說出來麼,扭扭捏捏像個娘們兒一樣!”大毛最討厭女生口是心非、口不對心、嘴裏說一套心裏想一套、讓人琢磨不透猜來猜去……簡而言之,大毛最不爽像娘們兒的女人。方飛為人豪爽直率,雖然有點兒潑辣,但她秉性自然不做作,這也是大毛願意破例跟她來往的原因。

“唉,兄弟我現在就是缺個娘們兒啊……”方飛把手裏的筷子狠狠往碗裏一戳,湯水濺到了桌子上,小弟甲趕緊抽出一張餐巾紙擦拭。

自從馮橙橙搬出寢室,方飛便總是一個人,一個人吃飯,一個人逛街,一個人去傻兮兮地做些沒腦子的事兒。可是,一個人,特沒勁兒!

方飛在寢室裏排行老三,下頭就隻有馮橙橙一個妹子需要她照顧。每次出門逛街,方飛總是把重的物品拿在一隻手裏,另外一隻手要騰出來拉著馮橙橙那個不帶腦袋出門的傻妞兒。若不這樣,這小傻子能跟著跟著跟丟咯……

每次逛街回來,從市區開往學校的公交車都很擠。方飛總是在找到空座的第一時間讓給馮橙橙,然後把買的東西一股腦兒扔在馮橙橙懷裏。馮橙橙呆呆地坐著,三兩分鍾就張著嘴睡得口水橫流,抱在懷裏的東西也能遭人偷了。方飛為了以防萬一,幾乎得對馮橙橙寸步不離,通常都要一路站回學校。

這樣的生活,方飛從一開始的抱怨到後來的習慣,順理成章地把照顧馮橙橙作為生活的一部分。可是現在,馮橙橙搬出去學習獨立了,她這個姐姐卻一時半會兒改不了照顧人的脾性。因而,方飛落寞了,孤單了,覺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