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搭腔,打開蛇皮袋,將袋口向下小心的卷了幾道,好讓方爸能看得清楚些。
“唉喲,這麼貴重的東西,你怎麼拿這個東西裝?”
方爸一個箭步上前,仔細打量了起來,又上手撿了兩根拿在手上。
“方便嗎?”
他笑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方爸微點頭,折下一小節,也隻有一公分左右的長度,放在嘴裏嚼了嚼,沒舍得吐出,從櫃台上端起杯子,就著水咽了下去。
“正宗的鐵皮楓鬥石斛,這玩意現在可不多見嘍。小夥子,你打算怎麼賣?”
“叔,我也不瞞您,問了幾個地,有說假的,有出價50一斤的,我知道不止這個價,所以沒賣,但您讓小子報價,小子還真不知道行情。”
他故意說了實話,試試這家人是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樣,畢竟村裏以後,也要找個長期的合作者。
“唉,人心不古啊。你看850塊一斤,就糴給我怎麼樣?”
“叔,您說多少就是多少,我不還價。我想打聽一下,這哪能買到拖拉機?”
“農機站啊!”
旁邊方中信隨口答道。
“你要買拖拉機?”
方爸瞪了小方一眼,又對著他說道。
“我們村……”
他將情況一說,方爸深思片刻,說道:
“這樣吧,你要是相信我,把東西放我這,我帶你去買拖拉機,你個孩子口袋揣幾千塊也不安全。”
聽到這他才露出個會心的笑容。
拖拉機花了5250塊,他又買了兩個油桶,打滿油,又買了打水用的管子,接頭之類。還剩下900多塊,方爸厚道,聽到他的情況後,主動多加了50塊一斤的收購價。
想著好不容易來趟城裏,他又給老叔爺帶了兩條煙,龍泉,13塊一條,算是不錯的煙;又給安兒買了兩套衣服,花了70多塊,再就是書本和學習用品,他也買了些,他要教安兒念書。
唯一遺憾的是,下午很難買得到肉菜了,不然真想帶點肉回去,跟安兒打打牙祭。
差不多近傍晚時,謝絕了方爸的熱情挽留,在旁邊的包子鋪,買了幾個包子,開著拖拉機,就往家趕。
離家差不多80多公裏,以拖拉機的速度和現在的路況,差不多要到後半夜才能到。
他的內心火熱,總算沒白跑一趟,興奮讓他也忘了勞累,一路上跟著安兒有說有笑。
他怕安兒在拖拉機上睡著,雖然有鬥,但還是不安全。
在村口的位置,雖然拖拉機有前燈,還是讓他看見,遠處一個忽明忽暗的光亮,
他知道,那是老叔爺的煙袋發出的光。
“成了?”
“叔爺,讓我辦成了。”
“好好,回去好好睡一覺”
“叔爺,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村裏人也睡得差不多,都叫起來,抓緊將溝起好,再將機頭抬上去。”
說完,似乎想起了什麼,就著月光,他從口袋掏出錢,點出500塊交給叔爺。
“叔爺,你明天將買石斛的錢結一下,這次雖然賣得貴,但都花在這個鐵疙瘩上了,出了料的能分多少分多少吧。”
老叔爺也不矯情,拿了錢後,就開始挨家挨戶的叫門。
安兒雖然很困,但也挺興奮,不願意一個人回家睡覺,那就跟著。
起溝不算是重力氣活,婦女也能幹,所以聽著能引水,每家都很積極。
差不多中午,溝起好,他也在村裏人的協助下,將機頭固定好,管子裝好。
大伯和二伯兩人,又下到清澗,搬石頭攔了個簡易的小壩,搖響拖拉機,看著被抽上來依然清澈的水,全村男女老少,都歡呼了起來。
他實在困得不行,告訴大家怎麼加油,怎麼加水後,讓他們自行協商先澆誰家的地,他就準備回家補覺。
安兒提前回來,已燒好了飯。
看了一眼睡得蹋實的安兒,也看了鍋裏明顯被舀過的米飯,他放下心自己吃了起來。
一覺睡到夜裏,餓得不行才起床,擦了一下全身的汗。
吃完飯,向後山方向走去,雖是深夜,但還是人頭湧動。
“大伯,澆了多少?”
“才澆到來才家,我看要到明天夜裏,才能全澆完。”
起床沒看到的安兒,也在這湊熱鬧。
“你跑來幹什麼?”
“我看看咱家的地澆了沒。”
他上前揉了揉她的頭,就準備牽著她手回家。
“你家地第一個澆的,放心吧。”
大伯在身後大聲的說道。
第二天,家裏收了不少東西。
“小凡啊,嬸家沒好東西,這些雞蛋拿去給你和安兒補補。”
“小凡,大伯家的野豬肉,就剩這一塊了,天熱有點走油,不過能吃,拿去。”。
“……”
一群勤勞樸實的人,第一次發現重生到這,也不全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