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吃是門學問(2 / 2)

生活嘛,當自己有條件支配時,那就按自己的習慣來,至於別人的看法,自己不是戲子,不需要演。

臘月26,他就讓來才哥關了鋪子,至於棚子裏的菜,頭茬基本已經結束。

這次算賬他沒有參與,而是讓叔爺作的代表,村裏的份子是大頭,他想著是不是確定個會計和出納,這樣長久下去,會起紛爭。

他雖沒去,但心裏的賬也算了個大概,棚子差不多收了有11萬塊,刨除成本,還有7萬來塊的利潤,村子能分近3萬。

很晚叔爺刁著他的煙袋,到了他家。

“這錢要是不急著用,我想給村裏分分,每家多少分點,過年高興高興。”

“拿1萬分吧,剩下的過完年,看是不是再幹點別的。”

“按戶分,還是按丁分?”

這可不是小事,按丁分,人少的家庭肯定吃虧一些,但如果是按戶分,明年父子分家估計得超過一半。

“按丁吧!獨根的拿兩份。”

所謂獨根就是指像叔爺這樣的人,鰥寡孤獨不管在哪,都是被劃入優先照顧群體。

叔爺點頭默認了他的方法,也不逗留就走了。

第二天的磨場很熱鬧,全村300來口人,基本都來了,個個雙手交錯塞在袖口裏,偶爾聳一下鼻子,因為冷,站一會就要跺跺腳,連續晴了不少天的磨場,頓時煙塵四起,猶如萬馬奔騰。

聽說是按人頭分錢,有人抱著月子裏的娃也來了,被叔爺一頓臭罵,才算老實回家呆著。

說來奇怪,村裏與叔爺同輩的還有六個老頭,甚至都比他年齡大,但大家最怕的還是叔爺。

安兒穿著簇新的水紅色羽絨服站在他麵前,成為了一道最亮麗的風景。

“兩件事,一是分錢,二是分東西。”

叔爺這次是站在石碾上,而不是坐著,環顧了一圈接著道:

“老五心善,這半年忙了不少,大家原來也算是對他有針鼻大的恩,人家記著,所有忙的錢,村裏算四成,這次拿出10000塊,按人頭,一人31塊2,分了過年。”

叔爺說到這,也是眼含笑意,眾人沒有易凡預想中的歡呼,反麵靜得落針可聞,偶爾隻是相互轉頭,笑著對視一眼。

“東西有兩種,瓜子小糖,按戶分,一家一包;還有就是肉,這個要下午,每家來人領就行。”

他不知道昨晚叔爺和大伯他們忙到幾點,不光將買的零嘴分好,居然連每家的錢都分好了。

門口搬了一個桌子,每家安排一人來領,領完簽字或者按個手印。

因為沒外人,所以大家也不怕,領了錢就在磨場上抽出點了起來。

一時間,整個磨場都是吐口水,濕手點錢的聲音,以前都說錢很髒,他總是以為這句話有更深層的含義,看到這一幕,他相信了錢本身就髒。

對於農家來說,豬真的是寶,除了肚子裏的大便外,就沒有不能吃的地方。

他要了個豬頭,還有幾個豬蹄,至於豬大腸和豬肚自不用說,前世就愛這一口,沒有它們怎麼來供養自己日漸上升的血壓。

豬的叫聲像是上工的鈴聲般,剛一響起就有人往磨場聚了來。

鮑華是個多才達人,現在穿著皮製的圍裙,手裏拿著尺許的尖刀,扮演著屠夫的角色。

他和安兒擰了東西回來,安兒就脫下新衣,開始動手清理。

鮑華知道他要的豬蹄,特意給了四隻前蹄,還用刀將毛刮得很幹淨,但是大腸和豬肚就需要他自己清理。

豬肚還比較簡單,大腸的清洗就廢時多了。

安兒負責給他舀水,他負責清理,大腸翻過來,去油後,加上白醋和麵粉,不停的揉搓,領了肉的一個老人沒急著回去,而是站在門口,看著他清理。

看他準備重複第三遍時,老頭搖搖頭,對他說道:

“你這孩子,你這樣洗,大腸就沒味了。大腸不吃到點糞味,哪還有什麼吃頭!”

他頓時懵了,老頭的說法很清奇,頓時讓他有高山仰止的膜拜感,敢情吃了幾十年大腸,還沒吃到精髓。

不管重口味的老頭,自己接著幹。

清理幹淨後,放在那瀝水,然後再加鹽,不要太鹹,醃至一兩天,直接掛在風口,風幹就行。

想吃時,剁下一截,陪上自家炒磨的米粉,蒜籽和辣椒當然不能少,一道米粉大腸絕對會讓人忘了前世今生。(米粉風幹大腸各位有閑可以試下,寫到這都留口水。)

豬肚清理幹淨,他想著采用潮汕那邊的做法,豬肚煲雞,喝口湯渾身暖和。。

他將自己的吃法分享給安兒,他很清楚聽到安兒吸溜口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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