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前南北聯盟開會的時候, 依然把“降龍杵出現”備選方案的集合地點定在正西庭院, 討個吉利也是好的, 果然效果不錯。
這裏是我第一次看到皇宮的地方, 攀在牆頂的葉霈想。一座通體漆黑的圓頂宮殿靜靜矗立在數百米外,仿佛和地麵融為一體的上古巨獸。一條蜿蜒如蛇的溪流環繞著它,溪邊每隔幾米便生著一棵棵筆直挺拔的樹,枝葉微微擺動。
落回地麵,她朝著院角那尊小小的金翅鳥雕像拜拜, 迦樓羅大神,一定保佑我們平安。等我們出去,天天給你進香上供~
視野裏的人們越來越多。“佐羅隊”到了, 葉霈看到張得心和木頭, 謝嵐也來了,緊緊摟著張得心胳膊;“天王隊”孟良滿臉都是驚訝和不可思議, 仿佛還在夢裏;“公牛隊”丹尼爾表麵還算鎮定, 卻不時圍著庭院團團轉,活像一頭憤怒的公牛;“巫師隊”朱利安也在,樂得嘴巴都合不攏, 揮舞著手臂;剛剛分手的“湖人隊”詹姆忙著向駱镔致謝。
咦?本隊客戶杜延年居然也在,這位可是下半年才進入“封印之地”的新人,出手豪爽大方,和金老板有一拚;其他客戶都是一位保鏢,一對一貼身服務,這位杜延年則朝老曹索要四位。人手不足的原因,後者隻安排兩個,當然保護費也是雙份的。
香港人呂佳明跟在後頭,耷拉肩膀步履沉重,有點像上了斷頭台的囚犯。
他們想借助我們闖進宮殿的東風,通過第一道關卡。
“封印之地”有個盡人皆知的秘密,關於第一道關卡,每年有兩次機會:年中南北聯盟組織一次,價高者得,運氣好的話,十個人有三、四個能活下來;年底那次卻如水中月鏡中花,機會渺茫。
杜延年和呂家明並不是唯二。隨著隊長們召集,打算冒險的新人聚集在一個角落,數數超過二十個。都是聰明人,跟著我們走一趟可比明年年中跟著新人們強多了,葉霈想。
時間緊迫,開始分工。盡管不少沒能通過第三道關卡的隊員趕來援手,比如王凱強和仙鶴,引走那迦的隊員依然不夠。
還不到二十個?幾位隊長有些頭疼。其實這些人弄出巨大動靜,也能吸引不少那迦,可惜臨進年底,敵人數量倍增,火力過於集中,再把幾隻海獸引來,這些人就死定了。
幫忙還行,麵臨生死,誰也不願意當炮灰。
“碣石隊”十三人圍成一圈,誰取降龍杵?誰跑路?
我不用選,葉霈這麼想著,和猴子並肩倒退兩步,駱镔想了想,也退兩步,伸手反複兩下,示意抽簽。
能站在這裏的都是主力中的主力,倒也幹淨利索,幾秒鍾之後,王瑞、丁原野等加入前進的隊伍,大鵬板磚河馬等負責吸引火力。
接下來的時間瑣碎而漫長,誘餌們商量著方向和撤退計劃,還有人忙著掛繩索,闖宮的人們則活動手腳,準備戰鬥。
院門傳來動靜,防守的人發出警告,隨即停止了:是活人。
十幾個披著血光的黑衣人沉默著走進庭院,領頭的消瘦高大,很有些眼熟:是“銀獴隊”副隊長大池,“碣石隊”傷亡慘重、老曹慘死那天,他也在場。
第一個衝上去的是大鵬,離的遠些的駱镔則下意識拔出彎刀。
挨了大鵬狠狠一拳的大池抹抹嘴角血跡,高高舉起胳膊,伸出三根手指。
默默拔出焦木劍的葉霈開始慶幸,沒顧得上找你們算賬,倒自己來了。韋慶豐呢?她在人群中尋覓,這人早早通關了啊?身手不錯的新人鄭一民也不在,倒並不奇怪。
血債血償是一句古老有效的話,可惜,2020年1月9日這一晚並沒能付諸行動:北邊聯盟三支最大的隊伍擋在劍拔弩張的兩隊中間,丹尼爾神經質地張大嘴巴,指著天上似乎潑灑鮮血的月亮,又指著不遠處的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