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四臂那迦一出現,那迦便退開數米,像是對它非常畏懼似的。

頭頂被眾人駕住的駱镔居高臨下看得清楚,大喊:“都撤到西邊,扔家夥!”

幾秒鍾之後,數十把刀劍齊齊朝它淩空擲過去,饒是四臂那迦躲得快,長長身軀也被釘中七、八把,所經之地滿是鮮血,憤怒地仰天嘶叫。

隻有這種方法能對付它。趁著丹尼爾帶隊纏住四腳蛇,塔底空蕩蕩,葉霈抓住機會衝回去,眼前卻冒出幾隻那迦,真是陰魂不散。左手撐住降龍杵,右手拔出焦木劍,還沒動手就被阻攔住:是自己人。

泥鰍不重要,我的任務是上塔。剛想抓住繩索,一個穿著盔甲的男人不聲不響蹲在地麵,把她連人帶杵架在肩膀,毫不費力地站直身體,高高舉起--這樣駱镔就近多了。

直到踏上四米多高的窗台,葉霈才鬆了一口氣,摟摟滿臉喜悅的男朋友肩膀,後者用更大的力氣擁住她。

孟良擦把血:“倆人比一人強,行,命不該絕。”

從窗口望下去,幫了自己一把的男人腦袋方方正正,原來是板磚。盔甲太重的緣故,他沒打算攀上來,隻是站在塔底,把本隊丁原野、王瑞等人挨個托送上去,直到“天王隊”“碣石隊”和部分“佐羅隊”隊員都上到塔中才仰頭招招手,隨即拔出漆黑長刀,彙合猴子、河馬朝著落入下風的四臂那迦奔去。

四腳蛇死定了,葉霈欣慰地想,隨即屏住呼吸:那條垂死掙紮的四臂那迦不知怎麼一掙一挺,像個陀螺高速旋轉,四把武器就像死神手中的鐮刀。按照板磚的身手,避開是不成問題的,可他穿著盔甲,終究慢了不少,一道血泉從他脖頸突兀綻開,像朵永不凋零的花。

與此同時,“碣石隊”大本營的樊繼昌肩膀也被深深割破,血灑了滿地。死不了的,他理也不理,手中黑刀閃電般劈向韋慶豐脖頸,背後衣裳有個豁口,皮肉卻痊愈了。

幾分鍾之前,死敵用七寶蓮葉緩過條命,韋慶豐一點也不驚訝:駱镔丁原野等老隊員該取降龍杵取降龍杵,該拚命拚命,怎麼也得給“碣石隊”剩下幾十口人留點家底,他自己又不是沒有。

一牆之外,沒有了弓箭牽製,七頭蛇開始反擊。六隻血淋淋的嘴巴朝四麵八方噬咬,被砍斷大半的一隻軟綿綿垂著,兩隻光禿禿的脖頸不時湧出鮮血,尾巴少了大半截的緣故,移動非常吃力。

有經驗的隊員都看得出,殺死這隻猛獸隻是時間問題。

龜孫,這次來了幾個偷襲?我得去幫昌哥。樊繼昌和韋慶豐都躍下屋頂,什麼也看不到,桃子心急如焚,卻半步也不敢動:他是對敵七頭蛇的主力之一,離開的話其他人就倒黴了。

好在昌哥上次就勝了,這次也能扛住,桃子滿心期待。

可惜樊繼昌處於下風。

和上次當眾對決不同,韋慶豐像走投無路的亡命徒,惡狠狠滿眼凶光,招數之間滿是和他同歸於盡的架勢。

被老秦帶走的隊友怎麼樣了?桃子對戰七頭蛇也很危急,還得留心防備不知躲在哪裏的“銀獴隊”幫手,樊繼昌幾個照麵就被逼得連連後退。

媽的,這樣下去不行。背後就是高高圍牆,已經避無可避,樊繼昌咬咬牙,故意露個破綻,躲得慢了些,果然被一把漆黑拳劍刺中左肩,硬生生釘在牆壁上;電石光火間,他右手長刀也大力割破敵人肚腹,血淋淋的內髒流出半截。

我贏了,樊繼昌欣慰地想,卻不敢大意,用力抓住拳劍朝外拔,身體遲遲脫離不了牆壁。

“啊哈哈哈”韋慶豐啞著嗓子,從懷裏摸出一片七寶蓮葉,另一隻手抓住腸子往裏塞,歇斯底裏地嚷:“窮光蛋,跟我搶苒苒?你算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