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破黑鱗如切豆腐,腥臭黑血順著杵身流淌。
成了!可惜龐大黑蛇離開了,像來時一樣突兀。
綁好安全帶探出腦袋,葉霈發現同伴們正陷入危急境界:撕開貓捉老鼠的虛偽麵紗,落回地麵的摩睺羅伽朝著最近的灰頭發遊去,快的像一陣風。後者像先前一樣舉起鐵杆橫在胸`前,卻被它擺動頭顱,像個排球似的高高拋起,張開血盆大口一接--不停掙紮的灰頭發不見了,鐵杆咕嚕嚕滾在地麵。
下一個是姓林的。這人竭盡全力邁開兩腿,速度卻比不過沒長腳的黑蛇,後者像火車似的橫碾過去,可憐的人就此成了一張肉餅。
“快點,快點!”孤塔裏的葉霈嘴唇顫唞,仿佛遠處小小的桃子聽得見似的,“快點~”
死神在身後窮追不舍,桃子跑得確實很快,快的像一陣風,遠方葉霈都自愧不如。於是他順利地衝到皇宮,一頭從大門紮進去不見了,黑蛇顯然不願回到禁錮自己的地方,轉身遊開了。
還好,還好,葉霈扶著窗洞,腳都軟了。
至於丹尼爾和奧朵,拿得起放得下,從黑蛇竄上孤塔瞬間就頭也不回地朝著來路逃竄。距離還有幾十米,就有人衝出來接應,拽著精疲力竭的兩人分頭逃入庭院。
整個世界清淨了。
摩睺羅伽像巡視自己領土的暴君,殺掉或驅逐試圖造反的螞蟻之後,不緊不慢地環繞廣場一周,盤踞成一座小山,回望遠處孤塔。盡管不能說話,葉霈依然覺得它很得意。
隨後它沒有追擊,而是向正北方向進發,很快消失在重重疊疊的建築物當中。
也就這樣了吧?葉霈頹然坐倒,雙手捧著臉頰。桃子丹尼爾盡了力,我也想拚一把,可惜沒機會。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今天的事誰也不能責怪我什麼,隻是所有人都白死了。
看看天色,按照經驗,頂多再一個小時,年關就結束了。
駱駝說,去年臨近天亮,摩睺羅伽像推土機一樣掃蕩安全區域內的建築物,捕捉活人。即使棲身之地倒塌,“碣石隊”也躲在裏麵一動不動,才僥幸逃過一劫,不少人被砸得頭破血流。
她慢慢伏在冰冷僵硬的青磚表麵,感覺距離男朋友近了些。他隻要他能動,必定遵守諾言,如今怕是,來不成了。
一股似酒似怒的血氣在胸口翻湧,葉霈熱淚盈眶,一拳狠狠捶在青磚中央,不能這麼算了。
翻身一躍而起,四周都敞著窗洞的緣故,塔內清晰可見,頭頂赫然刻著一朵蓮花。低下頭,手邊降龍杵中上位置,三朵蓮花栩栩如生--是迦樓羅頭頂寶冠!
迦樓羅大神,你都看見了,我想殺它,可沒辦到。我得再試試,給大家報仇。請你大發慈悲,再庇佑我一次,我~我一定做你最虔誠的信徒。
胡亂禱告幾句,葉霈用紅褐藤蔓在降龍杵中央繞幾圈,幸好杵身中央生著鳥翼般的扶手,不至於滑脫,另一端係在腰間。最後望一眼青磚,毅然攀出窗洞。
從這裏望下去,地麵可真小,側麵皇宮儼然漆黑的泰姬陵--我這輩子也不去泰姬陵了。收回目光,緊緊扒住塔壁雕刻的花紋,一米,兩米,可真懸呐,葉霈屏息靜氣,每攀登一步都等手腳找到牢固地點才敢呼吸。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站在孤塔塔頂,打量四周:這裏方圓五米左右,像個刻滿花紋的小山坡,中央聳立著印度特有的石質塔尖。繞塔行走一周,葉霈用藤蔓做成安全帶,把自己固定在三米高的塔尖。咦?仔細看看,塔頂外部也刻著一朵盛開的蓮花,令她心裏踏實許多。
從背包取出事先備好的繃帶藤蔓,用火石點燃,掛在降龍杵頂端。葉霈雙腳站穩,像放風箏似的大力揮動降龍杵,大喊“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