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老秦的話說,錯過今年,自己不知能不能活著離開“封印之地”,且中堅力量全部離開,隊伍減員嚴重,駱镔這位前任隊長好歹能坐鎮一二。
這也是應該的,駱镔自然應了。年前辦完王瑞板磚小鄧等等犧牲同伴的後事,這幾天兩人和丁原野在酒吧敘舊對賬,說起往事和死去的老曹心潮澎湃,很晚才回家。
葉霈有點唏噓,哼著歌兒駛往老曹別墅。我又不上高速,練練手而已,自我感覺相當好,停車時卻犯了難:端端正正的車位怎麼也停不進去,最後還是保安代勞,她有點泄氣。
順著彎彎曲曲的小徑朝樹林走。北京冬天寒冷,不少樹木枝頭枯葉搖搖晃晃,鬆柏卻青翠依舊,私密性很好。
平時常來的場地空空蕩蕩,連個人影也沒有,倒是師妹的背包堆在一棵大樹底下。這個小壞蛋跑到哪裏去了?葉霈把雙手攏在嘴邊,“出來吧,我看見你了!”
仿佛回到童年。暑假她和小琬跟著師傅去山裏玩耍,小琬正苦修輕功,動不動藏得無影無蹤,葉霈經常這麼詐她。一次兩次還上當,時間長了小琬早清楚她的計倆,躲得比兔子還隱蔽。
偌大樹林寂靜無聲,隻有不怕冷的小鳥在枝頭跳來跳去。
“好吧好吧。”葉霈清早便劇烈運動,出了一身透汗,懶得攀樹翻草叢,大搖大擺往背包旁邊一坐,把拎著的紙袋打開:“剛烤好的披薩和三明治哦,還有鮮橙汁。”
牛肉、臘腸、洋蔥和著芝士的香味在樹林之間飄灑,葉霈吃得津津有味,順手掰兩塊遠遠拋給小鳥。“今天要去牛街買年糕和羊肉,晚了就排長隊了。”
遠處一棵樹枝葉動了動,仿佛有鬆鼠跳來跳去,隨後是近些的樹,最後從葉霈頭頂倒垂下一根手臂,拎走兩大塊披薩。“我要吃豌豆黃,還有艾窩窩。”
葉霈滿口答應:“買買買,啊?”又想起來,“劍用的怎麼樣?”
麵前寒意侵人,偌大披薩紙盒被一柄烏沉沉冷森森的長劍劃成無數手指大小的碎塊,一陣風吹過散落滿地。
小琬得意洋洋地隨手挽個劍花,“師傅在的話一定高興的很。師姐,我要是能進封印之地就好了,保證把所有男媧的家夥都搶過來”
還是算了吧,葉霈心有餘悸地敲敲她頭頂:“免談,哪裏也不許去。”
數日前離開“封印之地”時,不光衣裳鞋子,雙劍、藤蔓、夜明珠被葉霈帶回現實世界,就連背包裏的各色寶石也統統帶了回來;當時嫌背包太重,送了不少給隊裏同伴,此時葉霈又心疼的很,被駱镔大鵬嘲笑。
最貴重的要數兩柄焦木劍了。好東西一人一半,葉霈慷慨地送給小琬一柄,後者興高采烈,抱在懷裏舍不得鬆手,睡覺都墊在枕下。
“師姐,我都想好了。”小女孩信誓旦旦地揮舞長劍,滿眼憧憬:“以後我收兩個徒弟,你也收兩個徒弟,然後讓他們比劍,看看我們誰教得好。嗯,兩年比試一次好了。”
小琬像個長不大的小孩子,葉霈眯著眼睛,忽然靈機一動:“阿琬,我們給劍起個名字好了,焦木劍一點也不好聽,不夠威風。”
“哎?很好聽啊?”小琬很好打發,遲疑地說:“你那把叫大焦,我這把叫小焦好了。”
啊,大嬌小嬌?又不是大喬小喬,東風不與周郎便。葉霈搓搓手,順手接過長劍,映著日光細瞧:劍柄被小琬拴上從西安華清宮帶回來的大紅芙蓉花頭繩,劍鋒烏沉沉冷森森,總能令她想起“一線天”無邊無際的黑海,永不停歇的波浪映著頭頂月亮,如同柔和溫潤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