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龍杵就在一線天盡頭!隻有第二次走過一線天的人,才能拿到它!”丹尼爾激動的滿臉通紅,很像一頭憤怒的公牛:“2012年,有個人為了幫朋友,第二次走上一線天,可惜他死掉了;今年也一樣,駱镔為了他的女孩拚命,他是幸運的,我們也很幸運。”
滿場人目光集中到葉霈臉上,後者臉頰發紅,輕輕咳一聲。
“我和李文軒羅興打了四年交道。”他伸出蒲扇大小的手掌,指指2012年先行者們:“封印之地這個地方,按照你們中國人的說法,萬物講究平衡。第一關宮殿,年中隻能進一次,最後一個月才可以再進;一線天完全沒有限製,隨便上,可必須同一個人去兩次,才能得到最珍貴的東西。至於捉迷藏。”
他指指自己光腦殼,“發現沒有?第一關可以靠團隊,第二關有搭檔,最後一關隻能靠自己。”
“女巫在水晶球看到我的命盤,摩睺羅伽纏住我,要吃我,迦樓羅在天空盤旋,想救我。”丹尼爾苦笑著,笑著笑著眼眶發紅,“封印之地是兩位神祗爭奪角力的場所,表麵摩睺羅伽占據上風,泥鰍四腳蛇隨處可見,可迦樓羅也盡可能給我們指示了生路。”
屏幕換上古城地圖,中央廣場四座、正西城牆兩座、孤塔一座,七座金翅鳥雕像閃閃發亮。
“至於降龍杵,對付摩睺羅伽最具有威力的武器,要付出足夠代價才能拿到。”丹尼爾用紙巾擦擦鼻子,隨手團成一團扔掉。“漆黑海洋、海中怪獸、雙腳寬的浮橋,再加上蒙蔽雙眼和心靈的迷霧,我想不出更合適的地方。”
“一線天盡頭什麼樣,我們都見過;第二次上去就不知道了。”他鄭重其事地說,“肯定發生什麼事,令駱镔和葉霈記得七寶蓮,卻不記得降龍杵。我個人推測,很可能是摩睺羅伽幹的”
當事人自己是這麼說的:“我回憶很久,一線天盡頭和前年上去的時候一模一樣,什麼古怪也沒有。我去年十一月份才搞定第三關,當天就開始做夢。”
“我夢見迦樓羅大神在天上飛,不停飛下來攻擊地麵的摩睺羅伽。”駱镔操作筆電,把一鳥一蛇殊死搏鬥圖調出來,“每天都是這個夢,有時候大神贏,有時候輸,輸的還挺慘”
春風拂麵的時候,桃子找到自己的老搭檔。彼時駱镔外出辦事,葉霈正在北京家中,忙著給師妹找合適學校。駱镔大師兄幫了大忙,順利的話九月小琬就能入學了,於是葉霈絞盡腦汁,給人家什麼謝禮呢?
往日聽說他要來,葉霈早早跑到超市買鮮蝦整雞活魚牛排,小山似的堆在廚房,嚷著我餓了我餓了;如今沏茶倒果汁,提議“有家海鮮自助不錯,還是吃烤肉?”
她怕我不爽,不開心,自己跟著駱駝他們走了,隻留下我,過意不去,桃子心酸的想,轉而覺得欣慰:男朋友都有了,這姑娘還是向著我的。
“葉霈妹兒,教我幾招吧。”桃子開門見山地說,用手臂比劃著模仿□□,“你那個嶽家槍不錯,對付泥鰍四腳蛇管事的很,怎麼樣?”
廚房忙著洗草莓的葉霈停了手,任由水流嘩嘩,認真地望著他,大黃狗蹲在屋角搖尾巴。
2020年了,金庸作古,古龍早逝,武俠逐漸退出曆史舞台,隻存在於70後、80後的腦海裏;可橋歸橋,路歸路,江湖裏祖宗留下來的規矩卻一個也不能少。
和猴子莫苒謝嵐不同,桃子是有師承的人,恭恭敬敬磕過頭拜過師,給祖師爺敬過香,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除非他罪大惡極,用門派教的功夫為非作歹,自有師門中人懲戒,順便收回武功(無非就是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