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南北聯盟各隊隊長也身先士卒, 年關依然格外艱難。

那時降龍杵還是傳說中的神物, 像武俠裏的屠龍刀倚天劍一樣虛無縹緲, 隻在美夢中出現。各隊像地洞裏的兔子, 屏息靜氣藏在安全區域,生怕引來爬進城的海獸。山脈似的摩睺羅伽鑽出來的時候,上到正副隊長, 下到剛剛入隊的姑娘,巴不得長出翅膀飛到高空,或者索性縮進地裏。

“銀獴隊”運氣不錯,沒被海獸盯住,摩睺羅伽最後對月狂嘯,龍卷風似的席卷整座“封印之地”時,也隻是藏身之地倒塌幾堵牆,砸傷幾個人,沒太大傷亡。

相形之下,北邊聯盟“巨石隊”就淒慘多了,先是被九頭蛇發現,又把摩睺羅伽吸引過去,幾乎全軍覆沒。自此,北方聯盟從四隊減少成三隊,令人心驚肉跳,兔死狐悲。

和年關相比,年初實在太輕鬆了。該轉移轉移該放哨放哨該探路探路,鄭一民像所有獨當一麵的保鏢一樣認真負責,同伴們都很信任。

說起同伴,不得不提隊長韋慶豐。這位富二代在南邊聯盟頗有名聲,身手不錯、仗義多金、女伴眾多,大手一揮宣布:隻要是美女,不收入會費,引得不少人慕名來投。男的貪圖錢和樂子,女的大多沒錢,又不甘心當散客,索性兩眼一閉,把性命放在第一位。

做為絕對主力,鄭一民在隊裏很受歡迎,不少女人投懷送抱,倒也瀟灑。

2019年3月,韋慶豐開著越野車把鄭一民請到依山傍水的度假村,釣魚燒烤,倒酒盛飯。如此禮賢下士,倒令他摸不著頭腦:怎麼個路數?

答案是女人。

韋慶豐拍著他肩膀:“一民,民哥,過倆月闖宮和一線天,幫我帶個姑娘過去,如何?”

一提姑娘,鄭一民就明白了:新人莫苒。

那是位纖弱美麗的女孩子,男人看一眼,十之七八會生出憐愛之心,剛剛入隊就引起轟動。韋慶豐也難過美人關,立刻把人按住了。

鄭一民沒說話,心裏不樂意:“闖宮”也就罷了,所有隊伍一帶一,按人頭收保護費,依靠大部隊還算安全,“一線天”就不一樣了。搭檔是身手矯健的高手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差別實在太大了。

萬一在浮橋上遇到海獸,還能指著莫苒幫我一把?不嚇暈過去才怪。

見他沉默,韋慶豐心底明鏡似的,也不勉強,拍兩下肩膀便倒茅台:“民哥,這樣,咱們從長計議,啊?你有什麼想法,盡管提,咱商量著來;有什麼兄弟能幫上忙的,千萬別見外”

我有什麼見外?我就想找個身手利索的搭檔,別拖我後腿,莫苒那樣的就算了吧。拒絕的話到了嘴邊,望著韋慶豐殷切中帶著希翼的目光,鄭一民猶豫了,當麵得罪隊長不是件明智的事情。

要是韋慶豐在兩個月內能找到比自己合適的人選就好了,可不是鄭一民吹噓,數十人“銀獴隊”新人老人加在一起,勝過自己的也沒幾個。

真t頭疼。

不行就投奔“碣石隊”“佐羅隊”吧,“天王隊”更好,憑自己的身手,不愁找不到下家:客戶另尋庇身之所需要專人接送,轉會費也是免不了的,保鏢可沒有這個說法,省事的很,陰曆十五悄悄走人完事。

鄭一民開始打探消息。老曹北京人,靠譜,張得心也不錯,至於於德華,鄭一民倒沒打算投奔,南邊聯盟第一,隊中人才濟濟,崔陽瘦猴孟良一個個極有名聲,自己過去也出不了頭,當個小兵有啥意思?

還沒等到鄭一民決斷,韋慶豐又開著車來了,這次是勞斯萊斯。上來兩份購房合同,北京四環以內豪華別墅,雙層帶泳池,隻等他簽字,另有協和國際部接診通知,病人是他心髒不好的老娘--自從當保鏢掙了錢,鄭一民把父母接到北京,在一家三甲醫院治療,眼巴巴排隊等搭橋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