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慶豐想挖地三尺,可莫苒家裏也不是平民百姓,拿人家沒辦法。氣得他牙癢癢,當著大池、鄭一民拍案大罵:不識抬舉!養不熟的狼!

鄭一民也覺得莫苒有點沒良心,緊接著開始發愁:這玩意怎麼弄?兩口子賭氣不能把我扔進去啊?

於是他打退堂鼓:隊長,要不你上吧,我和莫苒不熟,肯定過不去迷霧。

韋慶豐苦笑,卻沒說話。大池幫他解釋:豐哥沒戲,民哥你嘛,也許還有希望。

說得好聽,不過托辭而已。既然走過“一線天”,誰還樂意再走一次?莫苒再漂亮,也隻是個女人,鄭一民明白得很。

拿人錢財,□□,鄭一民隻好硬著頭皮試試,反正投奔其他隊伍也來不及了,配合默契的搭檔沒那麼好找。好在莫苒不是傻子,不肯見麵卻肯接他電話,話不多,聰明而理智,在幾個朋友陪伴的前提下和他在公共泳池合練,鄭一民放了點心。

出乎意料,“一線天”前半程相當順利。按照兩人談妥的,莫苒走在前頭,他在後麵壓陣。就像女孩子自我介紹的那樣,練過瑜伽和舞蹈,跑步也堅持數年,雖然身手不行,力氣太弱,平衡還是掌握得非常好。の思の兔の網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望著纖細柔弱的女生張開雙臂,像隻小天鵝似的行走在巴掌寬的銀白浮橋上,鄭一民緊張歸緊張,心情還是很愉悅的。

奇形怪狀海獸出沒的時候,莫苒有點慌神,步子都邁不動了。鄭一民大聲呼喝,要她停下休息,自己也坐倒,順便把藤蔓係在兩人腰間。

莫苒推開他手掌,扭開臉龐:“能走到哪裏算哪裏,別管我。”

他硬是把藤蔓套牢:“費t什麼話,都走到這裏了,想想你爹你媽。”

莫苒沉默了,再次行走的時候步伐加快不少。

迷霧出現在周圍,給無邊無際的黑海染上一層珍珠似的淺白光澤。

莫苒腳步停住了。她迷茫地東張西望,回身看到鄭一民,神情從緊張到迷惑,再到厭惡驚恐,想逃跑腳卻軟了,像顆折斷小樹似的倒下了--好在鄭一民早有準備。

他像一頭凶猛的黑豹,瞬間竄過兩米距離,把搖搖欲墜的莫苒牢牢釘在橋麵。這舉動太過親密,懷裏女孩子驚慌失措,繼而像負傷小獸似的死命掙紮,用拳頭、用指甲、用牙齒,死命咬住他兩根手指,鄭一民能感覺到骨頭折斷。

“你走開,你走開,你走開~~”她哇的一聲哭了,牙齒都是血跡,側頭不肯看他,仿佛他是堆臭不可聞的垃圾:“我叫警察了,爸爸,媽”

雙手染過別人的血,坐過牢跑過路,殺過不止一隻那迦,刺傷四臂那迦也被四臂那迦刺傷--饒是鐵石心腸,鄭一民也有點不是滋味。他甩甩冒著血的手掌,拍拍莫苒臉龐:“看清楚我是誰,啊?”

莫苒抽泣著,什麼話也不說。

“你愛折騰出去折騰,要找找韋慶豐,別連累我。”鄭一民想了想,加一句:“我家就我一個,我爹七十了,我媽在醫院住著,給條活路,啊?”

這句類似“壯士饒命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孩童”的場麵話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莫苒抹抹眼淚,帶著哭腔說:“你走開”

你當我願意?鄭一民悻悻地爬開,看看受傷的小手指,隻連著一層皮,嘶,真疼。

白眼狼。

好在餘下路程安穩,女孩沒再出什麼幺蛾子,望見浮橋盡頭熠熠金光的時候,鄭一民鬆了口氣,從骨子裏疲乏不堪,這輩子沒這麼累心過。

至此海闊天空: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