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
“這位同學,不可以。”
程月瞪大眼睛,裝出一派鬱清嶺的認真表情,看起來無辜又可憐。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鹿曉幾乎可以想象出鬱清嶺說這句話的神態。
下一秒程月就變了一張臉:“當時你們中文係還有人寫了長帖來從構詞法分析,到底是‘同學你這行為不可以’,還是‘你這位同學不可以’,辯題榮登Z大曆年未解之謎榜!”
“噗……”鹿曉一時沒憋住噴笑出了聲。
這邊角落動靜動靜太大,整個階梯教室側目,鬱清嶺的講演也停了下來。鹿曉隻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硬著頭皮挺直了脊梁骨,結果一不小心與鬱清嶺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他顯然是一怔,隨後眉目舒展,微微露出了個笑。
教室裏頓時一種微妙的躁動。
鹿曉的手腕被程月死死抓住,感覺抽痛得麵部表情都要猙獰起來:“輕、輕一點啊……”
好在插曲很快過去,鬱清嶺又專注於課題演講。一直到一個半小時課程結束,他再也沒有朝鹿曉所在的角落裏看一眼。
課程結束,學生們在講台邊排著隊等鬱清嶺簽名。
程月也從包裏掏出了一本書,拉著鹿曉去排隊:“學姐,一起去要簽名啊,機會難得。”
鹿曉搖頭:“我沒有簽名的地方啊。”她手裏隻有一疊優秀論文評審件,真在這上麵簽了隔壁學院的教授名,霍教主絕對會清理門戶的。
程月推著鹿曉往前走:“近距離看看也好呀!”
鹿曉囧著臉走進了隊伍裏,左看又看發現每個人手裏都抱著一本書,顯然是鬱教授的個人著作,她兩手空空,在人群中顯得格格不入。
隊伍如蝸牛,慢慢超前挪動。
輪到鹿曉的時候,鹿曉伸出去的手懸在半空:“我沒有帶書……”要不還是握個手吧!
誰知鬱清嶺會錯了意,忽然眯起了眼笑了起來。下一秒他握住她的手輕輕翻轉,在她的手心一筆一劃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筆一劃,工工整整的。
鹿曉:……
鹿曉的身後響起小小的驚呼聲。
“臥槽!你們文科生都這麼會撩的嗎!”早就簽完名的程月在一旁扼腕,“我怎麼沒想到!!!”-
錯過了手心特簽的程月一路都在長籲短歎,一直到走出教學樓,她仍然眼巴巴地看著鹿曉。
“謝謝你啊學姐。”程月裂開嘴道謝。
鹿曉笑著搖頭,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教學樓。她幹脆一不小心開了個先例,於是之後簽名都變成了一式兩份,扉頁上一份,手心一份,鬱教授的簽名之旅很無奈地延長了雙倍時間,他恐怕是一時半會兒出不來了。
她正想先回宿舍,忽然間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這位同學!”
剛才守在階梯教室門口的眼鏡男三兩步追上了鹿曉與程月,尷尬地直撓頭:“同學,我剛才看到了你的學生證,你也是今年的博士畢業生吧?”
“是。”鹿曉猶豫答複。
今天是怎麼了,一個兩個,都來確認她身份?
眼鏡男的眼睛一亮,臉上的神情更為難了,似乎遇到了難以啟齒的問題。他左顧右盼,回過頭麵對鹿曉時臉已經紅了。
“我也是今年的畢業生。”他艱難開口,“是這樣的,明天晚上是畢業舞會,你也知道我們係向來男女比例十比一,本來往年都是去本科部逮學妹的,但是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