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回頭看了一眼洞外的迷人景象,雲霧輕紗,真真的仙境啊。
可是……我淡漠地瞥著荒王爺,不得不告訴他一個殘酷的現實,“洞外是懸崖,無路。”
“什麼?”荒王爺的臉瞬間就綠了,驚叫中他跳了起來,踱步到六爺麵前,想說著什麼,又沒開口,眼巴巴地看著他。
我話一出一旁的戰狼第二次從火堆後抬起腦袋,眉頭緊皺,估計想法同我一樣。
剛逃出狼窩又入虎穴。
“六爺……”荒王爺顫唞的聲音,“那我們怎麼出去?你倒是出個主意啊!”
看得出荒王爺是急慌了,聲音抖得越發厲害。
現在對於我們來說,時間的流逝就是一種折磨。
“出去?”六爺暗啞的聲音微揚,“我們不是事先談好,我隻需把你們帶到青城就好了。”
我心中了然,六爺的意思是說:我的任務已經完成,剩下的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青城?”荒王爺陡然大喊,繞著六爺轉圈子,“城在哪裏?又何以為青?別想騙本王!”
他歇斯底裏地喊著,那種恐懼的輕顫來自他的骨子裏。
荒王爺在害怕,甚至在崩潰的邊緣。
我漠然地看著他,這不是他想要的嗎?我以為荒王爺在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一切的準備。
沒有前途,也沒有退路,橫豎都是死路一條。
不過也不能怪荒王爺會崩潰,出門當夜奈奈就死了,心中連色子也死了。
下一個會是誰?還是此刻無處可去的我們?
六爺從衣衫中掏出幹癟如柴的手,向旁一指,居然落在我身上,“想要出去,那就要看紅姑娘的本事了。”
“我?”我指著自己問道:“這與我又何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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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眥紅眸一掃,荒王爺縮了縮脖子,可是還是心有不甘地別過頭,問向六爺:“都這個時候了,您老就被賣關子了。”
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到六爺身上。
六爺卻一點也不急,縱使這麼多複雜的眼神盯著他,他照樣不緊不慢地收回手,又低下頭看著火堆。
有人淡定,必然會有人焦急。
荒王爺急得又問了一遍,“六爺,您倒是給個話啊。”
不知為何,我心中倒是覺得六爺是不會接茬的,倒是在等我開口問他。
我卻已經不自覺地張嘴問道:“六爺為何說要看我的本事?”
其實我還想再加一句,我還真沒什麼本事。
話音剛落,一動不動地六爺這才有了反應,他倒是極滿意我開口一問,一向沒有表情的他,幾不可見地挑起一眉,“千老頭沒有教過你什麼點穴尋龍的口訣嗎?”
我想都沒想就回道:“沒有。”
六爺在聽到我說“沒有”,倒是比我還詫異,另一隻眉也抬起來,顯然是不信我的話,“當真沒有麼?”
難得他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我搖著頭再次否認,“沒……”
不對,等等。
師傅出門前一夜,不是有教過我一個什麼《黑囊經》嘛!
為了懲罰我不好好學,還喝光了我的桃花釀。
我撇撇嘴,心裏卻腹誹道:可是六爺怎麼會認定師傅教過我口訣?他剛剛叫師傅什麼?千老頭?
“六爺,您認得我師父?”
“認得。”
怎麼認識的?什麼時候認識的?還有……
為什麼我腦子裏閃現兩個字——奸情。
六爺竟然認識那隻老狐狸,怪不得行為舉止都是一個調調。不過認真想想也並不足為奇,那隻老狐狸接了那麼多摸金的生意,連皇族的人都忌憚他三分。
雖然荒王爺看上去實在沒有什麼貴族氣息。
算來六爺和師傅是同道之人罷。
想到這,我對六爺以往的好奇心稍稍釋然了一個小口。
他既然問我“點穴尋龍”之術,必定是考我。
我不自覺地挺起腰板腹誹道:就算為了師傅,怎麼著也不能給他老人家丟臉。我站起身踱著信步,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心中卻心虛的很。
《黑囊經》裏第一句話是什麼來著??
我望著洞外,山巒疊起的群山間,以我站的這個位置為主峰看去,此地坐西向東,左右各兩座矮一截的山峰,就像椅子的兩個扶手為兩成護牆,而這座主峰為椅子的拷貝,那就是一把“太師椅”,依山傍水,這不就是《黑囊經》裏的第一句:“龍看左右托……”
如此推斷,下一句就應該是:“穴看左右落……”
指得就是前一個山洞和外麵心中所處的山洞。它們分別落在山峰的東西兩側。
那麼“砂看左右卻,水看左右約……”又是什麼意思?
《黑囊經》裏的四句話裏其中有兩句已經對應在這個所謂的“青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