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過來一起烤火吧!不要染上風寒。”
睚眥頭一次聽進去六爺的話,把我的雙手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輕輕用力一抬,抱著我走到火堆旁,而後脫下自己的外衫裹在我身上。
我對他嫣然一笑,這個笑裏還包括剛才的救命感謝。
顯然睚眥是瞧出了我的笑意,卻微微一愣,看不出是何意皺起眉頭。
對於這一點,我已經顧不及去想,就已經被眼前這個山洞吸引走注意力。
這個山洞與之前的大致相同,不過還是有明顯的區別,先前的山洞口對著是西方,現在這個卻是東方。
因為我已經看到晨光正從山巒中穿透,金燦燦地染紅天邊。
竟然折騰了一夜。
我收回目光直接對六爺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問完這句話所有人都愣住。
連我也沒想到自己下意識的行為,不去問睚眥,不問荒王爺和戰狼,隻去問六爺。
荒王爺已經吃驚地張大嘴巴,連戰狼也從火堆後抬起頭看著我,當然還有睚眥……
當我意識到自己這個下意識行為時,這才好死不死地想起睚眥之前對我的囑咐。
離六爺遠點……
睚眥的眉頭又皺緊幾分。
我見情況不妙,急忙偷偷湊到他身邊,以我倆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我離他已經夠遠了,他在對麵坐著呢。”
我說得也是大實話,以我和其他人的距離來看,戰狼和荒王爺就坐在睚眥的左側,六爺卻是在火堆對麵。
離著可八丈遠呢。
睚眥幾不可聞得對我輕哼。
六爺沒瞧著我和睚眥的低語,從火堆中慢慢抬起頭,火光照在他的臉龐。這是我頭一次如此清楚滴看清楚他。摸樣隻能算是普通,走在大街上不會紮眼,更不會過目不忘。極為平常。但是滿頭白發下掩映的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對上我的眼睛。
我心中一緊,就聽到他說道:“這裏是青城。”
此話一出,所有人再次錯愕地愣住。
“青城?”
開什麼玩笑,這裏什麼可能是青城呢?青城不應該是一座城嗎?怎麼成了一個山洞?
“紅姑娘可以到山洞口去看一看。”六爺拾起一根木頭扔到火堆裏。
木頭與火苗撞到一起發出清脆地“劈啪”聲。
我足足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還是決定去洞口一探究竟。
雖然六爺沒道理騙我們,但我也實在不能相信這裏就是青城。
此時晨陽已經露出大半,有紅光照進山洞裏。
我示意睚眥放開手,單手裹起他的衣服,小心翼翼地邁過大個大個的石頭,沿著牆壁走到洞口,向外看去。
這一刹那,我連呼吸似乎都要與山洞外的景象融為一體了。
這是我見過的最美妙的畫麵,動人得讓人第一眼看去會以為是假的。
東升的旭日已經在天邊露出一角,映紅了墨色的朝霞,一道道金線如跳躍的火焰瀉入重巒疊起的山峰之間,這時東方的魚肚白就在這山間中漸漸變成了粉紅色。
我來不及感歎,耳邊又聽見有水流奔騰之音,清脆悅耳。
然而眺望而去,卻辨不出這聲音從何處傳來,目及之處是煙波浩蕩,山峰直入雲際,飄渺地似踩在雲端之上,猶如仙境一般。
仙境……
我神情恍惚著,不自覺地向前邁了一步,腳下卻是一空,心中警鈴驟響,暗叫不妙,竟然是懸崖邊。可是想收回腳卻已經為時已晚,腦中空白一片。
忽然有人用力將我一撈,我就跌入一個堅實的懷抱之中。
睚眥的聲音從空白的畫麵擠了進來,“妞!你不要命了!”
“我……”我渙散的眼神漸漸有了焦距,清晰地對上睚眥有些擔憂有些憤怒的紅眸。“我剛才走神了……”
我也說不出來是怎麼回事,意識都不受控製似的,隻想與那一片雲海融為一體。
我忽然明白過來,一把推開睚眥的雙臂大步走到六爺麵前,冷著臉問道:“剛才是怎麼回事?”
這裏一定有古怪,我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向外走去。
我第一個反應是——六爺要殺我。
“青城乃傾城,青色入巒頂,有迷人之色,可魅惑心神。”
所以他的意思是……
“它迷惑了你的心神,牽動著你的意識,所以你才會邁出剛才的那一步。”
景色可蠱惑人心神?我倒是頭一次聽說。
我在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我不相信。
六爺淡漠道:“紅姑娘心中不靜,才會被表象所迷惑,亂了心神。”
心中不靜?
自從出發到現在,我的那顆心就沒靜過。
“哦呀呀,紅姑娘身子還沒好,快坐下來歇息片刻。隻要我們現在不是在剛才那個封住的洞內就
47、鬼墓 ...
好了。”
睚眥這是才走過來,想必他已經看到了山洞外的景象,臉色並不好看。